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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顾叔叔的爸爸,她应该叫“爷爷”
的,对吗?瞄了瞄那些人的好奇而质疑的眼神,白纯灵光一转,忽然想起楼下保姆所用的称呼,便脱口而出:“顾老先生,您好,我是白纯。”
公司里早有风传,说顾语声找了个小傻瓜当情人,还说这小傻瓜身份不一般,是马来西亚华裔大商户叶东霖的私生女之类。
今天当中的一些人确实怀着一探消息虚实的目的来顾宅见见这姑娘,好让自己心里有个数,不然,一旦顾长计病故,“华逸”
难免面临变天,到时候如果站错队可就惨了。
然而,到目前来看,那些谣传有点让他们失望,因为白纯并没有风传的那样丑陋、智力低下,反而清丽脱俗、腼腆可爱。
顾长计楞了片刻,缓缓点头,示意她坐下:“你是……白纯?”
白纯乖觉地点头。
一声混沌的叹息在老人喉间反复压抑着,似乎想到什么,抬头看了眼儿子,无力挥挥手:“都回去吧,回去。”
白纯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沁低脑袋,鼻子发酸。
能来到顾宅的人一般都是有着和顾家比较亲密的身份,顾语声亲自将那些人送离,担心白纯单独面对顾长计尴尬,快速折回去。
房间里除了顾长计的护士,就剩下两人,白纯如坐针毡,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白润的手指头不安地缴着自己的裙摆。
周遭越来越安静,老人的目光却越来越锐利,白纯觉得自己的心如同被灌满了气的气球,越来越膨胀,好像要随着这无声中的尖锐“砰”
地戳炸了。
倏忽从沙发上站起,白纯直视顾长计的目光,深吸口气说:“顾老先生,我……对不起……是我没有用,被顾叔叔收留了这么久,我还是没有找到锦生,您……您骂我吧!”
隔了一会儿,在白纯的感知里,大概是“好久好久”
,顾长计的唇间低声沉吟出几个字:“骂你做什么……你能把锦生还给我吗?”
白纯好不容易听清楚了,却是一头雾水。
“还给”
?她并没有把锦生拐走啊。
“我……锦生不在我这儿,我也想知道把他带回来……可是,我想不起来他再哪里,对不起。”
顾长计断断续续:“真、的吗?你是真的、失忆?”
白纯方才语无伦次了些,可她不懂,为什么总是有人质疑自己是假失忆?
“嗯。
不过……“白纯咬咬唇,狠下定决心,“我相信,我一定能想起来的!”
“锦生……锦生……你去告诉他,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他,让他回来……见我最后一面。”
顾长计忽然老泪纵横,手颤颤抖着抬起来,悬在空中,嘴角一抽一抽,却再说不出任何话,老人面部肌肉僵硬,那绝望的面容如同定格在他的脸上,看的白纯心脏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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