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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颤动的睫毛,像是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痛苦与挣扎。
突然身后被人猛然踹了一脚,夜壶猝不及防地摔在地上挥洒出来。
“做点事这么磨磨蹭蹭,还真当自己是贵妃娘娘啊!”
掖庭管事恶狠狠道。
沈令薇被那一脚踹的不轻,身体倾倒在地,差点脸面碰地,身下是那腥臭的液体。
恶心得差点要将隔夜饭都呕出来,她的嘴唇紧闭,强忍着悲痛与屈辱,虚弱地从地上爬起。
子书岁走进掖庭时,正好瞧见这富有冲击性的画面。
沈令薇抬眸,与子书岁的目光对上,她率先低头。
掖庭管事转头,立即换上一副笑脸,“公主殿下,您怎么来啦?你若有事交代,直接让人跑一趟即可,掖庭这脏污之地,岂不弄脏了您的裙角?”
掖庭管事一句句讨好谄媚的话从嘴里出来,跟不需要思考似的,子书岁的目光却是一直落在沈令薇身上。
见沈令薇从地上爬起,又开始劳作,那瘦弱的身形,在风中摇曳,倒真像是一朵快要凋零的花儿,故作坚强,惹人怜惜。
掖庭管事见子书岁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头,心下了然。
虽然子书岁没有交代掖庭刁难沈令薇,但掖庭管事这段日子听说了不少关于沈家和辅国公主之间的过节,于是自发性地就刁难起沈令薇来了。
何况在掖庭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掖庭管事自己也挺闲,每日正好需要找点乐子。
“公主殿下,那贱人日日偷懒耍滑,专会装柔弱,您别看她这一副可怜样子,实际活是真没干多少,嫌这儿脏嫌那儿臭的,真是欠打得很!
可惜这掖庭没男人,无人怜惜她呐!”
掖庭管事仿佛很气愤一般,吐槽地说道,说着话时,眼睛还往子书岁脸上瞟,见她神色平淡才敢继续说。
一番话下来,甚至没提到子书岁与沈令薇的过节,只表达了自己对沈令薇的不满之情。
但该表达的,又都表达到位了。
子书岁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递给掖庭管事,只交代道:“别让她死了。”
就让沈令薇这么活着,对她来说,比死了还难受。
掖庭管事笑得褶子都深了,赶忙接下银子,保证道:“殿下放心,她是罪人,奴婢们都时时刻刻盯着她呢,绝不叫她轻易地寻死,她这样的人,小鬼都不收她。”
子书岁点点头,安心地离开。
“公主小心脚下,别弄脏了裙角呀。”
管事弯着腰,谄媚地提醒到,待子书岁一走,她又换了副嘴脸去对待沈令薇。
“渍渍,一个爹生的,人家就是天生的龙凤,谁让人家娘亲就是皇室贵胄,你啊,就是那走地鸡,一朝飞上枝头也就是个金鸡。”
管事的嘴巴很毒,毒到了沈令薇的心坎里。
沈令薇这一辈子,最接受不了的,就是拿她和沈永宁、沈永安姊妹做比较。
九年前,她赢了沈永宁,让沈永宁受官差凌辱,让沈永宁输的一败涂地。
九年后,她输给了沈永安,轮到她被叛军凌辱,又被发配掖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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