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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海生解剖颈部,他下刀稳健准确,各种组织被一层层剥开,很快就露出了甲状软骨和环状软骨,二者都有纵向骨折。
以上两点与脖颈的勒痕互相印证,死者的确死于机械性窒息。
丁法医放下尸检表,“胃这一块我来吧。”
提取胃内容物是非常恶心的一件事,也是助理的工作之一。
谢箐看向曹海生,主动请缨。
曹海生问:“你可以吗?”
谢箐道:“可以。”
曹海生同意了。
谢箐取来一只容器和一把勺子,用勺子把胃里的东西舀了出来。
胃内容物散发着酸腐的臭味,酒精味和鱼腥味夹杂其中,清晰可辨。
谢箐用筛子筛了一遍,“死者喝酒了,肉、鱼、菜都有,内容清晰,几乎没有消化,从胃的充盈程度来判断,死者应该死于末次进餐后。”
丁法医记录下来。
安法医依旧有条不紊地操作着,“十二指肠几乎是空的,我再看看小肠和大肠。”
小肠有未消化的食物,但已经看不出什么了。
大肠空了——内容都在裤子上。
曹海生总结道:“根据尸体上的幼虫长度判断,可以确定死亡时间在三天前,结合胃内容物的情况应该九月三号的傍晚,大家有疑义吗?”
丁法医停了笔,“我同意曹哥的意见,傍晚吃饭,深夜抛尸,符合一般人的行为逻辑。”
安法医沉默着点点头。
曹海生继续:“我在衣物中没有任何发现,但死者两侧磨牙各修补过一颗,拔过智齿,我们可以画个像,去医院和诊所打听打听。”
丁法医问:“曹哥,万一不是本市人怎么办?”
“那就只能发公函,请求各地协查了。”
曹海生拄着解剖床的边缘,审视着死者的右手,“死者指甲干净,指腹和右手中指握笔处均无老茧,脚上的老茧倒是不少,你们猜猜,这人是干什么的?”
谢箐明白了,这是具无名尸,首先要做的是找到尸源。
她给衣物拍了几张照片。
上衣是浅蓝色半袖衬衫,下衣搭配了土黄色休闲裤,鞋是七成新的鳄鱼皮凉鞋,还有一块发黄的脏手绢。
衣饰质量都不错,时下中年男人的时髦单品。
死者即便不是有钱人,也是小康以上。
那么,他是做什么的呢?丁法医给出两个答案,“体育老师,走街串巷卖东西的?”
谢箐:“推销员?”
曹海生满意地笑笑,“从此人的年纪和衣着打扮上看,推销员的可能性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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