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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竹指了指不远处的廊柱,“他在那儿。”
李管家往那边看了一眼,又垂下眼眸静默片刻,道“夫人,今日府上办喜事,咱们都忙,您还是别添乱了。”
“带上两个护院,将那张青绑起来。”
陆轻染闲闲的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手顿了一顿,“杖毙!”
“这……夫人,您……您疯了不成,张青是家生子,父母都是府上的老人了,老夫人和侯爷都不会轻易动他,更何况夫人您。”
“本夫人身为主母,后宅之事都归本夫人做主,不过是杖毙一个下人,难道还做不了主?你大可去请示侯爷,问他可同意这一点。”
李管家大抵觉得有些荒谬,毕竟陆轻染虽顶着侯府主母的头衔,可一入府便被赶到了偏院,在侯府下人眼中,这个主母早就被侯爷嫌弃了,因此在他们心中也没什么份量。
“夫人稍等,老奴这就去请示侯爷。”
李管家走了,那张青也趁机溜了。
陆轻染不慌,还有闲心让青竹扶着她在园子里赏景。
“姑娘记得这张青的样子,就是他将长宁王带进新房的,那侯爷……”
夏竹说到这儿,眉头皱了一皱,“侯爷难道会给自己戴绿帽子?”
陆轻染美眸一转,瞪了夏竹一眼。
夏竹吐吐舌头,也知自己这话说得冒失。
“张青是遵了谁的命令,我不知道,但侯府后来没有调查这事,至少证明谢绪有意遮掩。”
“那打死了张青,姑娘岂不是永远不知道幕后设局的人是谁了?”
“他不会说的。”
陆轻染轻哼一声,“既然问不出来,那就杀鸡儆猴,让府上所有下人知道,谁才是侯府的主母,以后他们该敬着谁。”
往后的路很长很难走,她得给自己铺的平整一些。
这次倒是没等多久,李管家让人绑着张青过来了,也有不少下人远远瞅着这边的动静。
那张青梗着脖子,似乎无声说着:你休想从我嘴里问出什么。
陆轻染只淡淡扫了他一眼,而后冲李管家挥手,“打吧,一百棍,打完了才许他断气。”
李管家脸色难看,但侯爷让夫人做主,他自然不敢再说什么。
“将他绑到长凳上,打!”
随着一声一声的棍棒落下,张青原还能咬牙忍着,后来就绷不住了,惨叫起来。
陆轻染垂眸听着,耳边还有另外的声音,是前院的鞭炮和锣鼓,是那热闹和喜气。
许久之后,青竹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张青死了。”
陆轻染搭着青竹的胳膊起身,她看到了那些下人的战栗和恐惧,这就是她要的效果。
晚上,陆轻染难以入眠。
偏院阴冷潮湿,再加上这半年来,她忧思过甚,胎气也一直不稳,又不能看大夫,不能补养,将她身体损耗的不轻。
也或许是那边正在入洞房,让她想起了半年前的那一夜。
许久,就在她刚有睡意的时候,突然听到一点动静。
她转过头,便见漆黑的夜里,一抹更黑的影子自窗户跳了进来,冷光一闪,他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刀,正在向自己靠近。
腹中孩子的父亲
夜,寂静无声。
陆轻染慌措下起身,因六个月的身子已显笨重,她双臂用力撑了两次才起来,下意识靠向床脚寻求庇护。
在夜色的侵染下,那黑衣人如鬼魅一般,森然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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