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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清的神色瞧不出情绪,但聂怀瑾还是补充道:“天色已晚,囿于身份你我还是不当如此亲近。”
裴长清看了她一眼,并不搭腔。
二人之间又是长久的沉默。
裴长清立于她的身旁,呼吸声清晰可闻。
她已许久未曾和人如此亲近,桌上烛光近在咫尺,映照于屋内暖意融融,使人一时有些恍惚。
许是气氛有些压抑,裴长清伸手拍了拍她的发髻,低下身问她。
“这食盒从何处来的?”
“从公主那里讨的。”
聂怀瑾并不隐瞒此事。
“离开长京城前,我并未携带可供此事之用之物。”
“这就是你道谢的诚意?”
裴长清的音色隐隐有怨。
“是我唐突。”
聂怀瑾当真站起行礼道歉。
“从前夫子怎么教你的?”
裴长清失笑,“送礼要投其所好。”
裴长清掂量了下食盒,“旁人也罢,你分明知晓我对此等甜腻糕点并无喜好。”
可供公主之用的食盒本是华贵之物,平素绝无可能被人如此挑剔。
但裴长清确实不爱这些糕点,此事她确实从一开始便知晓。
聂怀瑾硬着头皮接腔,“我那儿还有些上好的茶叶,若裴公子不嫌麻烦,待我返回京城再送至府上。”
“这般生分。”
裴长清斜觑了她一眼,走到她的身前。
“不必如此麻烦。”
裴长清抚过聂怀瑾柔顺的发尾,骤然将她连着衣裙横腰抱起,向内室走去。
“我要你。”
夜无盏灯,月色明晰。
沉浸于男女喘息的内室重新归于平静,白日之事劳心烦神,待可沾枕头,不过片刻她已沉沉睡去,全然忘记此处并非她的落脚之地。
裴长清半卧起身,看着身边熟睡女子的容颜。
她长大,长高,在他不知晓的时候发育成熟,已经成为可以同他一并在外朝共事的官员。
他的眼神掠过被发丝与汗水覆盖的半截脖颈,薄被之下的身躯不着寸缕,一刻之前还在他的掌下,被他无意识地掐出几道指痕。
裴黎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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