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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沁禾起身,“若是纳兰公子无意于我,我就回来再和父亲说。”
“他要是有意于你呢?”
“有意也不行,我们兰家花了二十年,好不容易才让圣上放心。
往后断不可再与权臣重将牵上关系。”
纳兰将军在东南抵御倭寇,他将纳兰杰送来,是存了托孤的意思。
父亲重情,不会推辞,可她不得不辞。
今日母亲没有过来跟着一起劝说,也存了这个意思。
“你也是,”
兰沁禾瞥向妹妹,“寻常的男子没关系,千万不要与那些大家族有所来往。”
“酥酥知道的。”
兰沁酥搭上姐姐的手腕,凑到她耳旁小声道,“姐姐不喜欢谁,酥酥就不和谁好,酥酥只要能在姐姐身边,就什么男子都不要。”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粘姐姐?”
兰沁禾捏了捏妹妹的脸,“你终究还是要娶夫的,姐姐陪不了你一辈子。”
兰沁酥委屈地红了眼,“难道姐姐不想一辈子陪着酥酥?”
“没有谁能陪谁一辈子,”
兰沁禾垂眸,嘴角挂着一抹寡淡的微笑,“能走到哪算哪吧,谁知道是不是走着走着,就走不动了。”
“姐姐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难得见面,还要惹我难过。”
兰沁酥扯着姐姐的手往外走,“姐姐惹了酥酥不高兴了,要罚姐姐伺候酥酥沐浴。”
兰沁禾被她扯着往前走,方才刚刚升起的一丝惆怅,被小姑娘蛮横到可爱的话击碎了。
兰沁禾永远没法对兰沁酥生气,哪怕她知道妹妹这个从三品的光禄寺卿是怎么来的,她也没有办法生气。
不知道是因为孪生姐妹的缘故还是什么,只要兰沁酥待在她身边,露出或是张扬或是娇俏的笑容来,兰沁禾心里就软得一塌糊涂。
每当妹妹抱住自己,像只奶狗似的往自己怀里拱,再娇娇地唤她姐姐时,兰沁禾便什么气都没有了。
她想自己一直找不到如意郎君,兰沁酥得负起一半责任来。
看惯了酥酥,鲜少有什么美人能入兰沁禾的眼。
父亲母亲为她挑选出的那些青年才俊,身上总是带着点傲骨或者颐指气使的贵气。
他们毫不吝啬地展示自己的豪气才华,却忘了当年的兰沁禾也是个年少成名的主,虽然消沉了这些年,可皮里傲骨绝没有软下去。
双方皆是一样的性格,做朋友合适,但升不起男女之爱的绮念。
若是从伴侣的角度而言,兰沁禾不喜欢和同样有脾气的人在一起,只喜欢酥酥这样撒娇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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