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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回头说着,李英不察脚下的路,一脚踩了坑,摔了个四脚朝天。
几只停靠枝头的寒鸦被惊起,枝干上挂着水珠,光秃的林子里显得有些冷清。
这一摔,还真被他想起来了,李英指着那枯树,嚷嚷道:“几位老爷,就是这儿!”
那尸体果然埋得不深,铲走了积雪,差役只挖开几堆土救已经能看到露在外头的尸袋边角了。
几名差役用布条捂住口鼻把最后那层泥土铲开,意料之外的是,闻不到丝毫尸体腐烂的臭味,那裹尸的麻袋仍是完整的,封口处除了泥土外更是一干二净,没有腐尸常见的蛆虫爬出来。
再次看见那滴着血的尸袋,李英扑通一下跪在雪地磕了几个头,说:“各位老爷,小的只是拿人钱财埋尸,人真不是我杀的!”
也许是因为天冷,尸体尚未腐化。
于子和心里猜测,又做了十足准备,小心翼翼地把尸袋掀起一角——
“这是?”
没有预想中的恶心恐怖场面,里面的东西倒让他十分迷惑。
傍晚,大理寺。
“啊——轻些!”
楚荆痛得眉心皱成一团,抓着垫在身下的被褥,只觉得着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你别乱动。”
陆随握着他的腿,嘴上这样说,手上动作却放慢了些。
楚荆眼角泛起水雾,看他低头专心给自己上药,又不好意思地挪开目光。
陆随最受不了他这双湿漉漉的眼睛,他把浸了药的布巾铺开,放轻了手上的动作,说:“好了好了我轻些。”
“过了这么些年功夫没有半点长进不说,出门办案也不多留个心眼,见到杀手还敢往上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
楚荆出事以后,崔大夫的医嘱一句没听进去,反而每日柱着拐杖四处乱跑,腿伤一点没好反而愈加严重。
他在将军府养了几日伤便搬回了大理寺,他这些年都是一个人住在大理寺后院的官舍,又不方便照顾自己,陆随以此为由硬是大理寺当成了将军府光明正大地自由进出。
大理寺毕竟是刑讯之地,羁押着不少钦犯,楚荆曾委婉表示让陆随别总往大理寺跑,被人看见了名声不好。
毕竟自上回楚荆遇刺以后,坊间就传闻是陆随打的,如今已经演变成镇北将军痛打大理寺卿后仍不解气,一日三回上门找茬。
陆随愉快地接受了这个建议,不走正门了,改成入夜以后翻窗进来,跟偷情似的。
说起这件事陆随又要来气,好歹是大理寺卿正三品的官职,俸禄也不低,怎么连个私人府邸都没有,真不知他把钱花哪儿去了。
楚荆左耳进右耳出,由着陆随叨叨,叨叨完以后又聊起案情。
“这么说,所谓的尸体只是人偶。
嫣儿当初假死,用人偶来瞒天过海,又在韩琰死后暴露了行踪,被他的侍童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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