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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
“你同意什么?他说了什么你就同意!”
病房的门被人猛地从外面踢开。
程瑾逸在门口站着,受伤的样子让沈皖江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有对不起他。
男人几步来到少年身边,一把扯过床头柜上的档案袋,连东西带着袋子一起撕了。
从始至终,程致远始终静静地看着他,好像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你以为就这一张破纸就能拆散我们?”
他说,把手里已经变成碎片的死亡证明使劲儿朝半空中扔了上去。
纸片洋洋洒洒地落下来,沈皖江只觉得心里那个叫委屈阈值被提到了最高,毫无悬念地落下泪来。
见他哭了,程瑾逸和程致远都愣了一下,对彼此的愤怒也随之到达了极点。
程致远起身送客,程瑾逸和沈皖江就这么被推出了病房。
伴随着关门声,三个人都没看见,病床上一直睡着的程芊睁开了眼。
—
“你想出国?”
回去的路上,程瑾逸问沈皖江道。
少年眼角的泪痕还没干,桃花眼湿漉漉的。
程瑾逸顿了顿,终于还是强压着火气,抽了一张纸巾给他。
“为什么答应他?”
又是差不多的问题。
沈皖江把擦过眼泪的纸巾叠得很小很小。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嚓——
刹车声骤然响起,两人险些撞上面前的挡风玻璃。
车子停下后,沈皖江还没回过神,程瑾逸已经下车去了。
沈皖江后知后觉地从车上下去,清风里,画里走出来似的人蹲在路边,一根烟还没抽完,又拿出一根。
沈皖江在车子旁边站了好一会儿,才朝他走过去。
“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你都不要我了,我要身体干什么?”
程瑾逸说,用烟头把一只新烟点燃。
沈皖江叹了一口气,劝不动,索性就不劝了,低头捡了一根树枝,在没什么泥土的地上画画。
程瑾逸一边抽烟,一边观察着他的动静。
但是一直到他把一整支烟都抽完,沈皖江都没有再理他。
程大老板头一次感觉自己被忽略了。
他忿忿地从地上站起身。
“起来。”
“腿麻了,起不来。”
沈皖江说,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一样继续在地上画画。
程瑾逸伸出手,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沈皖江的腿确实麻了,站都站不起来,只能半靠在程瑾逸身上,这才勉强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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