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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今年就要十八岁啦,怎么还动不动就让人抱?”
她忽然之间,鼻子再次发酸。
明明是同一种抱法,刚才在超市昏倒,邢未羽抱她的姿势,和淡家儒现在抱她的姿势,未必有什么不同。
可是为什么在她的感觉里,刚才只觉得生硬,难受,尴尬,现在却只希望从大门到卧室的距离长一点,再长一点,一直走不完才好。
喜欢他,明明是这样的喜欢着他,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人们都说,看山跑死马。
他就好像一座常青不败的陡峭高山,她骑着马,挥舞着缰绳,挥洒着汗水,为了他赴一场长途跋涉。
她时时刻刻觉得疲惫,可是看着山,总是觉得那样近,放佛再过一会儿就到了,于是又让自己继续向前走。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到了马儿力竭而死之时,她也到不了他的身边。
“我要放你下来了。”
淡家儒在沙发处站定,提醒她。
她抱着他的脖子不肯下来。
淡家儒无奈,曲着腿把她放在沙发上。
她把心一横,回忆着生理健康课上的内容,凑过去亲吻他。
淡家儒脸往旁边一闪,避开她的嘴。
赵枚难过的心口疼,可是她说,“求求你。”
淡家儒摸摸她濡湿的头发,“你还小,很多事情,你都不明白。”
赵枚只知道这时候必须抓住他,否则她只能是功亏一篑,她紧紧拽住他大衣敞开的前襟,“你刚刚才说,我马上就要17岁了,我学过生理卫生,也接受过青春期性教育。”
淡家儒笑笑,看着自己颤抖的衣襟,示意她看看自己的手。
“你的手在抖,不要逞强。”
他说。
赵枚无法控制自己的手,却执拗地盯着他的眼。
淡家儒倾身,温热的气息喷在赵枚的脸上,她甚至看见了他的嘴唇因为干燥而浮起的微微的白屑,形状仍旧是无可比拟的优美。
“你在害怕,”
他仍旧看着她的手,“抖得太厉害。
记得么?你10岁的时候不小心打破了奶奶的青花三指花瓶,被淡家玄抓了个现行,我从楼梯下来,看见你在背后交握的手,就是这样抖成一团。”
“我的手在抖,可是我不害怕。”
此时此刻,她真的什么都不怕了,反正伸头是一个死,缩头也是一个死,“我只是紧张。”
她因为感冒面色潮红,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淡家儒轻叹一口气,想要拂开她的手。
赵枚不放,反而用尽全身力气往前凑,再次吻向他,并且终于碰到了他的嘴唇。
他没有立刻推开她,近在咫尺的黑眸中,无波无澜。
赵枚没有退路,她把她从电影中看到的,电视剧中学到的,在言情小说中见识过的,用于接吻的技巧,都用在此时此刻,笨拙地引诱。
她像品尝雪糕一样,舌尖舔过他干燥的唇瓣,一点一点润泽,描绘他不厚不薄的两片唇美妙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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