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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会变,”
莫良缘将青花茶杯捧到了手里,小声道:“也许知道了权势的好,我不想回辽东了呢?”
“那就是我赌输了,”
睿王看着莫良缘道。
莫良缘垂眸看着手里的青花杯。
“好吧,”
睿王说:“我是想着,我现在在朝堂上不是莫潇的对手,大将军的心思我也还不知道,所以四小姐垂帘听政,在朝堂上对莫潇一党就是一个掣制。”
“王爷,”
莫良缘抬头看向了睿王,道:“若是有朝一日王爷朝纲独断了,王爷会如何待我的父兄?”
睿王想了想,说:“若有那一日,那应该就是四小姐回辽东之日了,莫大将军父子人在辽东,我就是看着他们不顺眼,我又能拿大将军父子如何呢?倾举国之兵去打辽东吗?那关外的夷族岂不是要乐死?”
人心善变,谁也说不准,可将现实摆出来,这就远比承诺有说服力了。
睿王喝一口水,叹道:“蕃镇之局已经成势了,我就是想削蕃,也不会从辽东开始,没有人家修房子,是先拆门的。”
“我兄长不日就将进京,”
莫良缘从袖中将空白诏书拿了出来,打开放在了小几上,跟睿王道:“事情究竟要如何安排,如何做,还请王爷与我兄长谈一谈。”
睿王看一眼诏上的那枚红印,哦了一声,道:“莫桑青要来?”
“要来,”
莫良缘道:“这纸诏书我想写成诏我兄长入京的诏书。”
睿王的眉头顿时就是一皱。
“我嫁入宫中,莫潇一定会写信去辽东的,”
莫良缘道:“父兄担心我,一定会上京来。
辽东是我天晋的门户之地,我父亲应该来不了,来的人会是我兄长。”
“四小姐是怕有人会治令兄长一个擅离之罪?”
睿王问。
“身为武将,无旨擅离,这可是死罪,”
莫良缘道:“我不能让我兄长被人用这条罪名制住。”
前世里,莫桑青入了京之后,是被困在护国公府半月之久的,生了什么,莫良缘现在能想得明白,她兄长那次回辽东时,是带着莫望尘走的,不久之后莫字青也去了辽东,莫三老爷做了辽东节度使,莫字青则进了辽东军中,这二人就是莫潇插入辽东的钉子了。
而莫潇能做成这事儿,无非就是仗着她大哥无旨撤离之罪之罢了。
唯一的女儿被送入了帝宫,唯一的儿子身上落着一个死罪,莫望北能不妥协吗?朝廷分发的钱粮,从此要经节度使之手再入军中,莫潇这是给辽东大将军府戴上了一个摆脱不掉的枷锁。
“那就写好了,”
睿王轻点一下莫良缘面前的几案,说道:“不要咬嘴唇了,要出血了。”
莫良缘被睿王喊回了神,张了张嘴,被咬得发白的嘴唇过了半天才回了血色。
睿王盯着玉玺的红印又看了看,道:“莫潇还不至于将玉玺拿在自己的手里,傅氏不过是个妃,她碰玉玺就是死罪,现在玉玺在……”
话说到了这里,睿王拍一下自己的脑门,他是糊涂了吗?竟然没想起传国玉玺的事来!
“玉玺在龙息宫,由禁卫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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