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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闻书平日并不常出门,人也非常木讷,除了对侍槐有时还有点儿表情,对其他人无一例外的冷漠--冷漠就好,我也不想做"
贴身丫鬟"
。
在宋朝,主子有权利霸占丫鬟,他越君子越冷漠,我越觉得安全,反正除了老板和员工的关系,我也不打算和他走得更近,到时间就出府,君闻书怎么样,与我无关。
君闻书似乎也没什么爱好,佩戴的饰物也和他的性格一样--一只小乌龟,真是什么人爱什么。
他有一位林姓老师--中年,严肃,很少和我们说笑。
"
幸笔之事"
发生不久,他曾颇奇怪地看了我几眼,只是本姑娘向来不怕被人看,越看我,我头仰得越高。
我暗中觉得他行事的作风和君府还真像,真是东家如此,找的西席也意气相投。
他并不住在府里,每隔十天来一次,常听见他们谈书论道,每当这时,我也竖起耳朵听着,觉得受益不少,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
我不知道这林先生究竟是什么来头。
科举成功的才子?还是科举失意的落魄文人?我也不明白,君闻书明明要继承君家家业,怎么不学着做生意,反倒天天读书?
再见故人(3)
我天天泡在书库里,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年底了。
天气很冷,我房前树木的叶子早已掉光了,房子朝东,更显得清冷。
当下人的,没有厚被子盖,也没有炭火,我宁愿天天待在书库里。
听侍槐说,府里忙着过年,李二娘每天忙个不停,我什么气息都感受不到,无论君府如何热闹,我只在这一方小天地里与书相对。
虽然挨点儿骂,但很清静,只是没人可说话,有时觉得自己像一个被世界遗忘的人,没有人牵挂,死了都没人知道。
偶尔也托着腮帮子想萧靖江,不知他怎么样了?要考试了吧。
过了年,我便十二岁了。
正月里,君闻书总算休息了一段时间,我也趁机继续整理书。
算来君闻书有十三岁了,依我看他像三十岁的男人,天天紧闭着嘴巴,仿佛怕我们从他嘴里撬出点儿珠玉什么的。
他看的书也很杂,不仅仅是传统的经部、子部,似乎更注重看各家的评论。
宋朝的理学冠绝后世,这是由当时的大氛围决定的,整个学术水平都很高。
虽然我没有资格收拾书桌,但偶尔路过瞟一眼,发现他似乎在研究什么。
难道他要做学者?君家可就他这根独苗儿,他不子承父业,君家的家业怎么办?君家两位大小姐,大的十五,小的十四,都到了该出阁的年纪了,不知她们的夫君争夺战如何了?那个自以为是的杨骋风会娶谁?嘿嘿,一个君家,还挺热闹。
我晃晃两只脚,
乱七八糟地想着。
过完年,萧靖江也十六岁了,不知道他怎么样,参加解试了吧?也许他早就忘了我,毕竟一年多了。
我除了整理书,闲下来就是想这些事,也只有在想这些事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还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与这个世界有关联。
二月二,龙抬头,吹面不寒。
二月十二,花朝节,游春赏花之时。
三月三,上巳日,春风骀荡,一年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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