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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抱歉,”
福尔摩斯又重新把烟斗放回了桌子,“那能来一杯咖啡么?”
克莱尔耸耸肩,在大声对怀特吩咐以后,厨房又响起了一串锅盆掉落的声音。
华生条件反射地用手帕擦下额心,福尔摩斯则深吸一口气:
“我想我们还是快点进入那个案件比较好。”
他一说完,克莱尔便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反驳道:
“当然,但在这之前,我觉得有必要和医生说一说我们从树林回到房子那段路上,我所遭受的精神折磨。”
华生愣了愣,他扭头看向克莱尔时,才发现福尔摩斯的表情略显微妙:
“但夫人,事实证明您现在真的和赫德森先生分道扬镳了。”
“……”
克莱尔耸耸肩,用手将落下的碎发挽到耳后,并没有顾及福尔摩斯的话,她重新说道,“医生,后来我们便重新启程……”
※
“哥哥,你不要紧吧?”
克莱尔坐在另一匹马上,当看到自己的兄长一脸菜色地趴在那儿时,她还是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
维克多将脸别向了自己马儿的前面,带着猎帽的青年正牵着缰绳向来时的方向走去,“这回真谢谢你了,福尔摩斯!”
维克多报以诚挚地感激,而前面的男子却一言不发,他的另一只手上还提着已经绑好的灰兔:
“谢…谢谢,福尔摩斯先生。”
克莱尔坐在马背上,不久之前,福尔摩斯从这匹马上翻下,示意克莱尔坐上他的马:
“特雷夫受了伤,而您的裙子又浸了水应该没法走路。”
他一说完,克莱尔就十分吃惊地看向他,要知道从他出现到现在,自己还从没被受过一点他的照顾,即便是礼节性的都没有,“出于理性判断也是如此。”
他说着看向一边微微愣住的少女。
“哦嗯,当然。”
克莱尔说完便扶着他吃力地跨上了马,“那么您呢?”
她反问福尔摩斯。
“特雷夫的马总需要人牵一下。”
说着他便来到马前拉起了缰绳。
而现在,克莱尔忽然滋生的这一丁点感激却并没有拉近她与福尔摩斯的距离。
他还是一言不发,大概是今天上午的一切实在太耗费体力,要知道他的脸上也挂了彩。
一时无话,看着明媚阳光下的广袤草地,当风轻抚他们的脸颊时,青草的香味也充溢鼻腔。
不知为何,克莱尔会产生“青春”
这样的字眼,或许正因为马前的人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所以事事在他面前才会化为一缕烟,再大的困难也不足挂齿。
但即便是大侦探,也会有替人牵马,默默无声走在青色草坪上的时候,这是那时的克莱尔所不曾想到的。
就好像是从来都只能在书中寻觅到的公式化的语言、动作,直到这个瞬间才忽然带上了实感。
她终于愿意相信福尔摩斯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真的就在她身边,而他只是个戴着猎帽的与自己年龄相仿的青年而已。
一样也会被阳光照得皮肤透明,一样也会踩在草地上慢慢前行。
并不仅仅是坐在壁炉前思考的瘦削身影,他也曾有过这样的成长时光,与她的人生过程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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