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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鹏抱紧吕玉。
吕玉淹没在徐鹏的怀里,无论身体、意识。
“把灯关了。”
吕玉低声且羞涩地说。
艰难地褪去重重包裹,徐鹏终于使吕玉全身紧崩的肌肉柔软,他娴熟地分开吕玉紧并的双腿,被子被拱了起来,开始不断起伏,时缓是急,时柔时烈,偶有片刻停顿,随后却是为猛烈的波动。
旧式老床遭遇地震般瑟瑟颤动,摇摇晃晃地宣告“世界末日”
。
黑暗中窗口那一框朦胧的夜色始终吸引着吕玉的眼光。
她不知道徐鹏要将她怎么样,她几乎是机械地配合着,象颗算珠,任他加减乘除。
一声压抑而深沉的叹息,伴随徐鹏的终结。
与此同时,窗外有怪异的亮光一闪,象传说中的磷火,有模糊的影子一晃而过。
吕玉惊悚,徐鹏的叹息声让她想起姥姥坟头的黑洞;刚才那晃过的影子又如两年前徐鹏从他爷爷的灵堂里闪现的姿态。
·老黑狗·十五年前,也就是一九八六年,吕玉的母亲围着坟头锄松了几块田土种下南瓜。
夏天,南瓜苗满坟头地爬,到秋天还不断地开花结果。
坟头是结果的好地方。
每个种菜的农妇都这么说。
所以,村人园子里的坟头,春夏被青藤覆盖;秋冬遭枯草淹没,人在上面践踏,象踩着自己的土地。
这年,吕玉的母亲腆着大肚子上姥姥坟头摘秋南瓜,忽觉一阵子腹痛难忍,动弹不得。
十分钟后才恢复正常。
下坟时,她在泛黄的南瓜叶中发现了可怜的小生灵——小小的奄奄一息的黑狗,它身旁是一个比老鼠洞稍大的黑窟窿和丁点露出土面的朽木。
那个黑洞使吕玉母亲有瞬间的昏眩。
冬天,吕玉降生。
小时候的黑狗是忧郁的,显得少年老成。
它总是低着头,眼睛朝上翻看人。
人往往只能看到它眼里泛白的色彩。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长大后的黑狗,眼睛隐蔽在黑色的毛色中,惟一能让人看懂的眼神便是森森地阴鸷和阅尽苍桑般无谓地冷,难以亲近与冷漠。
它那油亮的黑毛,象缎子一样细滑,保持着不一般的洁净,有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超然。
它从不跟别的狗厮咬。
它也从不吠叫。
村里的小孩子见到黑狗总是恐惧地大哭。
夜行人遇到冷不丁窜出来的黑狗,会吓出一身冷汗,再胆小些的,永远绕道而行,决不再从吕玉家门前经过。
来吕玉家的乡邻本来很少,因为黑狗,来者更是廖若晨星。
有好占卜者说,黑狗阴气太重,是个不祥之物。
吕玉母亲读过高中,对于这些说法总是置以轻笑。
站在堤上望吕玉家,大片桔园深深掩盖着青砖瓦房,僻静若聊斋里的突然出现的野居,让人怀疑那里面居住着鬼狐精怪。
走在桔园的吕玉母亲,也不免让人有美丽妖狐的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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