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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钦抬眸望向他,面无表情。
陈愖问:“你昨晚做了什么?”
魏钦笑了一下,幽幽地反问:“你想知道?”
陈愖沉默了片刻,轻咳一声,转身看向窗外:“不想了。”
魏钦满意地端起茶盅,慢慢品茶。
而那边裴子京被他母亲接过家后,次日一早,裴母便给甄府下了帖子。
“裴家太太真傲气。”
自顺音园回河下街的马车上,寒英忍不住对着甄明珠小声抱怨。
眼瞧着两家婚事将要敲定,裴家二太太林氏还打着请甄府太太小姐听戏的由头把她们邀到顺音园暗讽一番,从明黛小姐任性不懂礼到甄家上上下下行事铺张都数落了个遍。
甄明珠静静地听着,未曾说话。
裴二老爷虽然未曾入朝为官只是守着祖业打理宗族事务,但他的兄长裴大老爷年初晋刑部左侍郎,入阁拜相也近在咫尺,裴家自然跟着水涨船高。
寒英却在想,若是明黛小姐在场,肯定又要闹一场了。
今年开春的时候,甄府的新园子春园建成,特地置下宴席请林太太过去赏春景,林太太坐席的时候,筷子还没搁下就暗示甄家用度过于奢靡,明黛小姐回了她一句:“我见太太膳食用得挺开心的,是有哪里不合心意吗?是鲨翅煨得不酥烂,还是鹿肉炙得不鲜嫩?”
气得林太太当场绿了脸,就这样林太太还是在春园小住了几日。
寒英就是瞧不惯林太太说上说一套,做的又另一套的样子,这些年甄家送给裴家的孝敬也没有见她拒绝。
甄明珠也想起了几个月前的这桩故事,笑了笑:“明黛她的确很不一样。”
“不过好在林太太对姐儿是满意的,”
寒英庆幸又有些忧虑,毕竟她是甄明珠的贴身丫鬟,肯定是要陪嫁过去的,“只是不知嫁过去后,在林太太手下讨生活,日子又是何等模样,还有那裴二郎也真是的……”
说到这儿,寒英又噤了声。
甄明珠还是一派淡然,她声音温和地说道:“没关系,日后会好的。”
寒英不得不佩服她们姐儿的定力,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如此的胸有成竹:“姐儿说的对,总有一日裴二郎会看到你的好,把心思放到你身上的。”
甄明珠嗔笑:“少贫嘴。”
她捏着绢帕轻轻地拍了拍寒英的胳膊,害羞地偏过头,倚在迎枕上闭目休息。
寒英也不敢打扰她。
车厢内安静下来,甄明珠慢慢地睁开眼睛,眉头深锁,不是这一次吗?
那个人什么时候出现,难道是她是在和裴子京定亲后才认识他的吗?还是又发生了什么。
一想到甄裴两家已经在看交换庚帖的黄道吉日了,甄明珠不由得心烦,她揉着额角,认真的回想,有没有她遗漏的地方,沉思间马车在甄府门前停下,应太太已经先下了马车,站在大门处等着她,脸色着实不太好。
原本甄明珠该陪着应太太坐一辆马车,安慰她的,只是她太累了。
应太太并未放在心上,只以为甄明珠在为裴母的话难过,见她过来了,神色稍缓:“先回院子休息吧。”
甄明珠欠身告退。
回到如意苑,灯火烁明,傍晚却恰似白日,庭中池水穿石,小桥高架,繁花环绕水榭,穿过长廊才步入正堂,正堂更是金玉锦绣一片富贵,屋里候着的丫鬟殷勤的上前为她沏茶:“姐儿,今儿小梅花巷魏府的萧太太送了一幅画来,说是提前送给您的生辰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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