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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润宜扭头轻轻瞪了原惟一眼,被人戳破幻想,“要生气了”
和“舍不得生原惟的气”
在她的表情上纠结打架,两腮高高鼓起来,眉头却怂怂地耷拉了,要气不气的样子既窝囊又窝囊得可爱,嘴巴动了半天,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原惟眼皮微敛,瞥着这样的傅润宜,脸上漾着一层淡淡悦色,一边若无其事一边又变本加厉,没拿吹风机的那边手掌,师出有名地轻按着傅润宜的脑袋,去吹傅润宜另一边的头发,让她保持这样的仰望自己的姿态,他却故意不看她,不与傅润宜眼神交流,手指穿进她发丝里一下下捋拨,过分专注。
傅润宜抿住嘴,在心里想,还好原惟不是真托尼,不然,即使他长得好看,但服务这样冷漠,客人也不会在他这里办卡。
业绩肯定很差劲。
说不定还会收到的很多投诉,客人会觉得原惟服务态度不好。
上次傅润宜跟庞茹还有另一个模特小姐姐一块去一家发型沙龙做护理,就看到店长在角落斥责一个有个性的小男生。
好像是有女顾客开玩笑说你待会儿陪我去吃饭我就办你们店的,但是小男生没答应,得罪了客人。
店长脾气很大,声音也很凶,将印着店名logo的黑色围裙扔到小男生身上,说:“能干干,不能干就滚!”
傅润宜天马行空地想着,如果那个小男生是原惟的话,她可能会走过去告诉他,“你要不要滚来我家?”
好处是,傅润宜不会凶人,并且对待原惟总有许多热情,即使想邀请原惟一起吃饭,被直接拒绝,也不会生气,更不会投诉原惟。
耳边的暖风还在吹,左右换着,声音呼呼的。
傅润宜目睹自己细软的发丝飞舞,发梢如同小小的触手,落到原惟的手臂和衣服上,又轻盈弹开,来去无觉。
傅润宜觉得自己可能也是玻璃缸里的小金鱼,记忆短暂,很快就丢掉先前担心小猫不再纯洁的情绪,心脏像一团被暖风吹着的柳絮,热热的,软软的,安静地团在一起。
傅润宜仰头看着原惟说:“你是除了发型师之外,第三个帮我吹头发的人。”
“是吗,那我还挺不特别的。”
原惟应该笑了一声,但是被吹风机的声响盖去了,因为傅润宜目不转睛看着他,捕捉到他唇鼻之间的微小动态,是那种气音短促的笑。
如果此时贴在他身上,会感觉到那一刻,他胸腔的微震。
像涨潮时的第一层浪,只是漫不经心覆上来,昼夜等待过的砂砾就会瞬间柔软潮湿,心甘情愿随着这一层浪被卷到天涯海角任何一个地方。
傅润宜就这样发了一会儿呆。
原惟问:“另外两个是谁?”
傅润宜答道:“妈妈,还有雯宁。”
怕原惟不知道,她又解释一句,“就是傅雯宁,我姐姐。”
听到那位真千金的名字,原惟有些意外,“她还帮你吹过头发,你们关系很好?”
“不是,那时候我的手受伤脱臼了。”
原惟视线很快挪到傅润宜的手腕上:“哪只?”
傅润宜抬了一下,是拿球拍也同样是握琴弓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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