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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也是对夫妻,姓张,老板挑面,老板娘爱热闹,边打调料边跟宋舟说话。
伴着落日的余晖,街上行人渐少,看着灶上腾腾冒着的热气,宋舟只觉满心安宁,见老板娘热情,她想着打听点事儿。
“大姐,你可知这附近哪里可以雇长工呀?”
“宋小大夫这是要开张了?”
老板煮好了面条端了上来顺口搭话,“想找个什么样的?”
“嗯,就是后日了,”
宋舟小口的吸了一口面条,“平日里我要看病制药采药,便想雇一个人帮我打下手,最好是个力气大一点的女子。”
听了这话,张氏夫妻对了一眼喜道:“宋小大夫,我们倒是有个人选,保管符合你这条件。”
原来,这对夫妻有个侄女,名唤阿禾,因为家里姐妹太多养不了了父母便想把她早早嫁了,偏这阿禾不愿意正想出来找事儿干,虽她力气大,可是毕竟是个女孩子,都不肯收她,这才求到了张氏夫妻这里。
宋舟这些年行走在外,知道女子的难处,听了很是同情阿禾。
张氏夫妻见有戏赶紧叫了侄女出来,阿禾骨架粗壮,确实有几分力气,又是农家出身,干活麻利,宋舟就留下了她,先使每个月一贯钱,继续住她叔父家。
阿禾当场就要给宋舟磕头,被宋舟赶紧拦下了。
回到宅子里,阿禾将背篓的草药拿出来学着宋舟的样子整理,因为不太熟悉,弄断了几根药草,宋舟也不嫌弃,细细地教她。
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宋舟整了药材洗漱完毕,平日里她都有早晚通头皮的习惯,本想拆了头发就好睡觉,谁知道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把牛角梳,她心想莫不是记错位置了还在包袱里早上没拿出来?晚上烛火幽微,包袱的东西又杂,她人也疲累,想着明日再找。
宋舟头发又黑又亮,如缎子一般,不过太多了也不好,容易打结,就是因为这样师父无涯子才特意花了一个月给她磨了那把牛角梳,这会儿找不到她只好以手为梳细细地理了头发方才睡去。
以退为进明月高悬,月华如练,映……明月高悬,月华如练,映着东宫承恩殿正脊端头的鸱吻巨兽腾腾欲起。
灯影幢幢,承恩殿内侍婢女皆跪伏在殿外大气也不敢出,不过心里总算是有了底,这座近日低迷的宫殿,也因为圣上的到来有了一丝丝活气。
原本躺在床榻的太子季景辞见晋安帝季昶亲至东宫,状似激动的想要坐起来,内侍张德成见状上前帮忙,晋安帝抬手阻了,竟亲自上前垫好金丝靠枕,扶着太子坐了起来,随口抱怨着:“你伤还没好,怎不躺着?”
“已经躺了足足三个月了,浑身都疼,父皇就让儿臣坐着回话吧。”
听闻太子如此说话,晋安帝点点头,低声问道:“听张德成说你有事禀告?”
“是,这些日子儿臣想了许多,”
太子垂眸,“儿臣如今双腿残废,蒲柳之姿,实不敢再忝居储君之位。”
晋安帝季昶脸沉下来,双眸定定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太子,见他神情憔悴,颓唐不堪,哪还有往日意气风发的样子,毕竟是父子,他心里涌上一阵怜惜。
“说得什么胡话?你是朕亲祭天地祷告太庙金册玉授的太子,大晋的储君,废立之事,岂能儿戏?”
太子季景辞知道,近日早朝另立储君的呼声越来越高,而今天皇帝没有立刻驳斥御史张之正的废太子提议,只是推说一年之后看看恢复情况再说,他知道他父皇这是动摇了,毕竟整个太医院都暗示他的双腿再也站不起来了,他心里一阵冷笑。
“儿臣听闻今日早朝不少大臣都建议另立储君,父皇进退两难,儿实不忍做个不忠不孝之人。”
晋安帝并不意外太子这些日子专心养伤还能知道前朝之事,事实上他故意透露给太子知道的,没有一个国家能接受一个双腿残疾的储君。
“你的心意朕当然知道,不过这天下名医何其多,说不得哪天就把你这双腿给治好了,你要知道,你是朕的儿子,自有上天庇佑。”
晋安帝的话就是一句虚无缥缈的安慰,其实什么承诺也没有,这些年太子早已看透,也不指望能唤起他心中的骨肉亲情,不过为了顺口接话达成自己的目的罢了。
“有父皇此言,儿臣定专心养伤,不负父皇的期待。”
晋安帝安慰似的拍了拍太子的肩膀,太子一顿,又不疾不徐道:“儿臣听闻司天台的郑监正曾言:儿臣搬来东宫的那一日客星入紫宫,又命交华盖,自母后去后,祖母也去了,如今又是意外坠马,思及郑监正所言,想来其罪皆在吾入驻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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