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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浮玉山时,肭仂靼泽告诉我,申虞公的另一位手下螟鹘也在向内地进发,他希望我们不会在越过劈锋嶂之前遭遇敌人,”
仝袤要大家随他去找出口。
“明知申虞公会派人抢占劈锋嶂阻止我们,肭仂靼泽为什么不事先派兵驻守这险要之地呢?”
刘富宽问。
“肭仂当然想了,可句余是穿胸国的领土,肭仂靼泽只相当于留在穿胸国的人质,国王泰诣垓还把边境之外无主之地的浮玉山给了他,他要稍有不慎便会落人口实,更不敢贸然率兵越过穿胸国国界。”
“这儿,”
一个勇士在另一头喊,转过一道曲折的狭壁,一条缝隙穿透岩石,仿佛直通无尽天穹的蓝凌隧道自缝隙底隐现。
他们直等到穹顶的那些圆洞变暗,完全没有了光影,才进入那条十分隐蔽的缝隙,曲曲绕绕摸索到了巨石外侧边缘。
映入眼帘的景象使各位错愕不已:不远处的斜坡下,栅栏前顺山势排列的几百个营帐火光通明,守夜兵士分两队相向行走巡哨,栅栏门侧挑着一面蛇纹青旗和焰翼兽旗,蛇纹青旗是螟鹘的旗号,焰翼兽则是申虞公的图腾,螟鹘原名咸鹘,是十巫部巫咸的部将,因参与叛乱遭巫部驱逐而独立门户,昆仑一役,螟鹘和蚼蚏王合谋截杀钦邳,后归顺人王辛,商寿王牧野战败自焚,申虞公西逃,螟鹘则隐匿无踪。
后来申虞公在蓖箩国崛起,螟鹘的再次出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看到敌人已经占据前方阵地,他们赶紧退回巨石后面。
“我们来迟了,肭仂靼泽明知还有敌人会拦路,却强留我们那么多日子,要早放行,也不至于再如困兽陷于囚笼,”
一个勇士埋怨道。
“不花时日尽数排除热毒和控制住陈永、刘富宽身上的角狼毒蔓延,一旦淌进苕水便呜呼哀栽了,”
仝袤回答。
“兴师动众就为了我们四人,申虞公真是煞费苦心啊!”
陈永笑了笑。
“‘放逐的王子终将回归,三只炬火的光芒远胜漫天繁星穿透黑夜,照亮三人勤王征途’。
这对于申虞公来说不能不算是毫不干己的预言,无迹之境的黑门一旦被毁,申虞公和魔域的联盟就要瓦解,他当然得拼尽全力阻止人类经绿谷这唯一入口进入小里村,”
仝袤说,“看来螟鹘、番多和拐脚三师于此处汇集也是必然,可惜姜尚和竖亥法师都没预料到。”
“无论何时也别小看了前辈的智慧,”
一个反驳的声音低沉地在四周回旋,根本听不到是从哪里发出的。
大家慌乱地拔出手上的武器,却找不到应该保护的方向和袭击的目标。
“姜尚曾从此处经过,告诉我他已示警穿胸国国王泰诣荤,要他派重兵把守此处,可过了这么久也不见穿胸国一兵一卒,”
那声音不理会他们,不过从飘浮而过的内容来看,能和姜尚有交往的显然不会是敌人。
仝袤令勇士们收刀回鞘,站出来问说话者何人,对这些事情了解多少。
“了解……呵呵呵呵,”
那声音继又笑起来,“一切,天地万物,无不在我们眼前闪现它的生死轮回,我们目睹最初神的诞生和众神的创造,把知觉深入无可穷尽的地底去感知暗力从幼芽萌发到长出邪翼和毒眼,从而毁灭人类和阴界,重生、再毁灭。
姜尚,我的孙子的孙子的孙子的后代先司君还和他在石矶岭并肩战斗过呢,这对于人类来说已经恍如尘埃的战争,对我们来说只是发生在眨眼之间。”
“是初始筎昵在和我们说话,”
仝袤小声告诉同伴,带头跪了下去,“于空虚中诞生的初始筎昵啊!
请原谅我等冒犯之致。”
“起来吧!”
那声音说,“让我看看从人类来的孩子们”
。
大家才站起来往四周散开,陈永、刘富宽、周雨江和周培江四人呆呆地站在原处恍然不知所措。
周围的巨石在黑夜里现出自己高大伟岸的身影,仿佛阳光照耀下的光亮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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