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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定跪在正中,身子板挺得直直的,低首垂眸,闻言亦不答话,只抿着嘴唇一动不动。
看起来还未动上手,云归松了一口气,看向母亲,便见她忧心忡忡,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好好劝住父亲。
向母亲点点头,又看向其他处,便见得陈姨娘与云跃站在一处,都是表面忧心眼里冒光的。
再后边站着的云飞,好似躲在了阴影里,瞧不见神情。
云飞是他的四弟,是府上的四公子。
亦是云府中最未有地位的公子。
因着他的母亲,是当时周边国来朝觐见时,所送的一个贡女。
皇帝随手一指,就将人指给了父亲。
后来用小轿子抬进府,父亲顾忌着皇帝,只好同了几次房。
不久人怀孕了,因着在孕时多受陈姨娘刁难,父亲母亲又未曾多上心,结果产子时难产而死,而云飞亦自小体弱,轻易不出来见人。
事实上众人亦不大在意他是否在场,总之成日里闷在房中,便是出现在人眼前,看起来亦是病怏怏,没个好气色,难让人多看两眼。
“父亲,这事情会否有些误会?”
云归定了定神,言道,“知子莫若父,定儿什么人您还不清楚么?绝不会是那等蓄意生事、仗势欺人之人。”
云锵眼神闪了闪,仍旧黑着脸怒道,“你且问问他,你问问他做了什么好事!
“父亲,不知那找上门的受害者可还在?”
云归不问云定,先找那据说被云定打了一顿的人。
“大公子,那受害人可是断了一条腿,让人抬着来不多时,就疼得受不了,父亲便送了大笔银子,让人回去歇着了。”
云跃开口言道。
眼中幸灾乐祸的神色明显之极。
“父亲,一人之词始终片面,不知那受害人口中所说,是因何让定儿打了呢?”
云归问道。
“大公子这话说得好笑,在青楼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那些下作的娼妓?啧啧……”
云跃一边摇头,一边言道。
好似颇为惋惜云定的不懂事一般。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可有问你话?父亲还未说话,你倒一口一个大公子,这是不认我为兄长了?连基本的孝悌亦不知了,枉为人哉!”
云归已不愿再听云跃在他耳旁一个劲儿地阴阳怪调,当下一脚将人踢翻在地,俯视着云跃怒喝道。
他本就不是好脾性的人。
惹怒了他,就别妄想他有好颜色对待。
云跃摔倒在地上,一脸愣然,全然反应不过来的模样,看看同样被云归的出其不意吓着的陈姨娘,又看看一旁的父亲。
父亲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云归,始终未有说话。
陈姨娘醒过神来,大叫一声就扑在地上,“我的儿!”
活似云跃已死了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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