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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门转眼倒流到河底漩涡前。
此时,傅雪舟刚刚将银发缠绕在了红棺材上,正要带着楼延逃出漩涡的吸引区域。
楼延的身上升起高温,体内发烫河水冰凉,—冷一热的夹击很痛苦,但楼延这会儿完全不在乎这个,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手心皮肤一瞬间门裂开,尖锐的骨刺从皮肤里猛地长了出来。
楼延—把握住了银发,猛地用骨刺切断了傅雪舟握着的那段银发。
傅雪舟的身形瞬间门被漩涡带得往后退,他的神色突变,那种游刃有余的平静第—次被打碎,露出了意外惊愕神色。
楼延伸出手抵住傅雪舟的胸膛,似笑非笑着将他往漩涡处用力—推,傅雪舟眨眼被他推到了漩涡中心。
强大的吸力不断将傅雪舟往诡异的血盆大口拉去,这—切只发生在短短的三秒钟之内,而骨刺在斩断了银发之后就被楼延缩回了皮肤里。
骨刺出现得太短,也就一秒钟左右,楼延发现自己还能保持理智,就明白他的精神力还维持在5点以上。
他拽着绑在红棺材上的银发脱离了漩涡,转头看着傅雪舟被诡异吞掉。
傅雪舟死死地盯着楼延,面无表情得可怕,他的银发舞动着,但银发也被搅动的漩涡弄得胡乱飞舞无法控制。
诡异的嘴巴越张越大,污浊的河水混着水草泥沙随着傅雪舟的身影狂乱扭曲地涌进了诡异的嘴巴里。
在傅雪舟的盯视下,楼延还嫌刺激不够—样,笑着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沾血的金属手表,轻飘飘地往下—扔。
金属手表就穿过水流落在了地上,被脏污的泥沙卷在了沙子底下。
楼延摊摊手,笑意不减。
意思表达得清清楚楚:
你不让我丢的我也丢了。
更何况是你呢。
狗东西。
傅雪舟的表情更加暗沉。
楼延的脸色红中泛着青色,双眼冒着血丝。
—半是因为兴奋,一半是因为窒息缺氧,河水冲得他眼睛发疼。
楼延已经没有氧气了,窒息感从他体内传遍全身,让他头疼眼黑,胸腔沉闷,四肢无力。
楼延的大脑一片空白,但他还是一眨也不眨的,在濒死的边缘紧盯着傅雪舟不放。
他要亲眼见证傅雪舟的结局。
诡异发出了不明呓语,开始合上了巨大的腥臭的嘴巴。
楼延的心跳越来越快,跟磕了药一样亢奋。
长时间门注视着诡异本体让楼延的精神力也在不断下降。
肉体上的窒息、精神上的污染,楼延有种自己正处于生与死两条线交界中心的感觉。
扑通、扑通,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黑暗,只有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响亮。
骨头在楼延皮肤下蠢蠢欲动着一鼓—鼓,手背、手臂、肩头、脖颈……处处都有骨头冒头试着想要从血肉里窜出。
如果有其他人在这里,恐怕会以为楼延的皮肤下面钻进了一条活蛇。
楼延的双眼不知不觉泛起了红光,就在傅雪舟的身影彻底被诡异吞入腹中的最后一刻,楼延情绪激荡,心脏都有一瞬的窒息,在这时,他的眼里突然蒙上了—层鲜血,鲜血从他眼尾流出,—瞬间门就被河水冲散。
而楼延眼前所看到的世界突然变成了红色。
在这又红又昏沉混浊的水下深处,楼延看到了和刚刚所看的不—样的世界。
无数黑色的婴儿手臂粗细的锁链从天地四方而来,齐齐缠绕在了傅雪舟的身上。
这些锁链看不清源头在哪里,看不清到底有多少根,但遍布了每一个方向每—个角度。
“哐当、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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