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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吾不会再要孟若渔的命,吾不再需要母妃重生,只要她的魂魄留在吾身边就行。
世子难道舍得同孟若渔生离吗?这提议于吾于君都没有害处。”
“孤身一人做傀儡、当奸佞,我通通不在乎,我要护下若渔,为她破命。”
话音刚落,狄尘手里的铁剑铿然入鞘,东瑶乌木的脖间冉冉留下一条血线。
东瑶乌木抬手,用手指抚过那创口,眯眸舔了一下唇角:“世子殿下,天彧的水远比你想的更浑更深些,你日后莫要后悔。”
狄尘没有应声,提起别的话题:“方才太子殿下说特来献计,现在是否可以畅言了?”
东瑶乌木轻嗅指尖的血腥味,冷冷道:“羊敕北边的三源郡正奉王命派遣援兵赶来,三源郡守郭好与羊敕郡守刘续结有姻亲,关系素来交好。
可万事都是福祸相依,陌生人不会生嫌隙,亲近之人却不同,越是亲近生起嫌隙戒心才越是可怕,且那刘续是胆小多疑的鼠辈,这其中道理世子不会不懂吧?”
“哦,对了,”
东瑶乌木道,“三源的援军将领就是羊敕郡守的小舅子郭从。”
狄尘撑着双膝,抚摸着手中的腰牌,抬眸看来:“太子殿下之意,是要我借这次援兵之机,挑拨羊敕郡守和援军的关系,让他们错生异心,化危机为助益?”
“吾没有什么意思,全由世子殿下定夺,吾的话说完了,世子该放吾走了吧?”
“当然,”
狄尘凛然一笑,眯着眸瞧过来,“来人,将这羌国人绑了,下了土牢,等我军大败羌敌,我亲自问审!”
“世子殿下这是何意?”
东瑶乌木脸色一黑。
“我会放了殿下,但不是现在。
还希望太子乖乖束手就绑,事情闹大了,本世子可不介意让羌国人知道,他们的太子是罪大恶极的卖国贼。”
狄尘粲然一笑,全然无害的模样。
东瑶乌木眉角一抽,狠狠看来:“世子殿下好算计。”
东瑶乌木咬碎了一口银齿,被远远带下去。
狄尘一掀衣摆,跨坐在主将之位,对帐外的侍卫道:“传李将军——”
“李玦,你去遣人放出悬赏,只说我军过三山、破六关,眼见大胜在即,若任何人献上羊敕郡守的首级,待我军破城之时,封官加爵,擢为天彧功臣。”
“是。”
李玦应声受命。
李玦正要离开,帐外士兵突然来报:“禀将军和李副将,羌敌送来战书,署名是三源郡将领,郭从。”
“拿上来。”
狄尘道。
俄而,李玦开口询问:“战书中是何意?”
狄尘将战书递给李玦,道:“无非是虚张声势,称他们的援军赶来,我军势劣,趁早退兵,苟全性命。”
“这中巧言令色的说辞不必领会。”
李玦放在烛台上,将那一缕绢帛燃为灰烬。
狄尘转身,摇头轻笑,狡猾道:“当然要理会,还要大张旗鼓、人尽皆知地回信。”
“将军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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