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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娟根本就是无中生有,自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嘤咛一声,努力挤出几滴眼泪,转头想跟苏景毓求情,却见苏景毓正在低头剥栗子,怀里还抱着杳杳。
杳杳盯着栗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苏景毓还故意拿着栗子在她眼前晃,然后在杳杳眼巴巴的小眼神中,把剥好的栗子一口塞到了自己嘴里,故意吧唧了两声。
于娟:“……”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少年老成的毓哥儿吗?
于娟见苏景毓指望不上,只能咬咬牙,先扇了自己一巴掌,“哎哟,夫人,瞧奴婢这张嘴,奴婢是读书少,话没说清楚,让毓哥儿误会了!
奴婢回府这些天,您知道奴婢刚生完孩子,又是派人给奴婢送红糖,又是让奴婢多歇息少干活,奴婢感激您都来不及呢!
哪里会抱怨……”
沈昔月转头问:“毓哥儿,是这样吗?”
苏景毓抬头看向于娟,眉心深深拧了起来,他不是不知道于娟喜欢偷吃的事,只是以前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可她这次故意污蔑沈昔月,实在是太过分了。
于娟露出哀求的神色,双手合十地朝他晃了晃。
苏景毓眸色微黯,终究是于心不忍,轻轻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原因才撒谎,但她终究是他的乳娘,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挨打。
沈昔月心下一叹,知道苏景毓是有意护着于娟。
她思衬片刻,只能暂且放过于娟,免得苏景毓怨恨她。
现在苏景毓才刚回锦澜苑,如果骤然失去乳娘,恐怕会心生怨怼,说不定还会搬离锦澜苑,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只是于娟这样心术不正的人,不可以再留在苏景毓身边,她得徐徐图之,想办法让苏景毓明白这样的人留不得。
沈昔月心中有了决定,冷着脸训斥了于娟几句,罚了她一年工钱,警告她如果敢再犯,就将她赶出锦澜苑。
于娟即使心里再不甘愿,也只能赶紧磕头谢恩,她知道这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
杳杳喝完最后一口奶,放下小竹筒,擦了擦嘴上的奶白糊,扭过头望向兄长,慢吞吞地吐出一个字,“……洒。”
傻?
苏景毓:“……”
一时间满屋子的人都惊了,这可是杳杳第一次开口说话!
沈昔月听清楚女儿说什么后,一时不知道该激动,还是该训斥,最后只能干咳一声,无奈地戳了一下杳杳的脑门。
多年以后,苏景毓回忆起来,还深深的记得他妹妹人生中对他说的第一个字是——傻。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他妹妹好像是被他傻得受不了,所以才开口说话的。
……真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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