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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吹进来,烛火晃动,大殿里忽明忽暗。
祁烈豁然起身,面色骤变。
乾丰帝手里的御笔砰的掉到地上,断裂成两截,滚落到御案下。
……
杳杳一夜睡得极香,睁开眼睛已经是翌日清晨,她被祖父抱在怀里,祖父胡子白花花,穿着暗红云纹圆领袍,一身富贵相。
杳杳掰着手指数,外公是个严肃的小老头,祖父是个富态的小老头,幸好他们都很能干,所以她现在才能衣食无忧,有喝不完的奶、吃不完的鸡腿。
杳杳这么想着,对苏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还抬手摸了摸苏昶的胡子。
祖父,要继续努力挣钱啊!
你小孙女等着用你挣来的钱吃吃喝喝呢。
苏昶莫名觉得小孙女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金灿灿的大元宝。
……应该是喜欢他的吧?毕竟没有人不喜欢金元宝。
苏昶抱了一会儿,把杳杳交给乳娘带下去喂朝食,然后抬头严肃地看向沈昔月。
“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昔月跪了下去,“儿媳自知瞒不过父亲,昨日之事的确是儿媳刻意安排的。”
“起来说话。”
苏昶声音里没有怒意。
沈昔月站起来,徐徐道:“那日钱玉娇来闹事后,儿媳就一直派人跟着她,从而发现了大哥和钱玉娇的关系,不得不出此下策。”
做梦一事实在荒唐,说出去也不一定会有人信,所以沈昔月直接省略了这一段。
苏昶不疑有他,问:“那你如何知道我昨夜会回来?”
沈昔月攥紧手里的帕子,面上淡定道:“儿媳是猜的,也许父亲会赶回来过年,所以提前让人等在那里,就是想赌一把。”
其实她昨日可以让绿丹假装偶遇苏昶,只是那样一来,反而显得刻意,一家人无需那么多算计和心机,不然跟老太太也没什么两样了。
苏昶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却想不出其他理由,毕竟他回来过年是临时决定的,就连身边的仆从都不知道。
他点了点头,“剩下的事我会处理。”
沈昔月微微松了一口气,趁机道:“婆母和二哥昨天说,让我把三房的田产和铺子交给他们管……”
苏昶沉吟道:“不用听他们的,只要有我在,这个家还轮不到他们做主,你先管着,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只管来问我。”
“多谢父亲。”
沈昔月放下心来。
既然这件事是老太太主动提出来的,那么她就要趁机把三房的产业牢牢抓在自己手里,绝不能让他们再惦记。
苏昶离开的时候脚步沉沉,他本来一直急于寻找三儿子,打算过完年就带着人继续去找,可如今回家一看,发现他不在府里这段日子,府里简直是鸡犬不宁。
他心里很快做了决定,年后他不走了,就留在家里,但他不会放弃,会继续派手底下的人去找,哪怕苏明迁活着的希望已经十分渺茫,他也要找到断气为止,不然他无法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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