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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个绕不过去的问题。
上辈子,姜初照就问过我好多次,是否还喜欢姜域。
每一次,我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因为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还喜不喜欢他。
若说喜欢,可我确确实实又不想跟他在一起;若说不喜欢,看到他和邱蝉在一起我却还是会在意。
上一世,我似乎一直处于某种矛盾中。
对姜域如此,对姜初照也是如此。
一直找不到能说服自己的答案,于是就选择最轻松的解决办法,那就是逃避。
只是逃着逃着就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清楚何为喜欢,何为不喜欢。
甚至到生命的尾声,我连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感觉、什么样子,都不太晓得了。
说到这里,就很羡慕余知乐和邱蝉呢,余知乐一直清楚自己喜欢姜初照,邱蝉也一直知道自己喜欢姜域。
唯独我,只在十五岁那年体会过初遇姜域时的羞赧,那几乎是我唯一能确定的男女间的喜欢。
是于天地之间,骤然遇见,日光鼎盛,花枝绚烂,本没有什么目的的自己因为他的存在而愿意随他往前走,路上顺当也好,苍茫也罢,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觉得什么都不怕的,那种喜欢。
可悲的是,姜域对我并非也是如此的感情,于是,这唯一能确定的喜欢,不过一年便潦草收场。
“哀家这辈子,唯一能喜欢的,就是你那过世的父王,”
我沉吟道,“当然了,儿媳亦哀家所爱,吾儿亦哀家所喜。”
姜初照的眼里有大片的雾气,我本想劝他一句别哭,可不知为何,他却突然提到那件事:“如果朕让六皇叔去北疆,此生再也不回来,你会不会怨朕?”
脑袋里轰然炸开一声响。
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本就被震得不轻,偏偏他又问:“若朕打定了主意,你又会如何来劝朕?”
上一世,邱蝉走后,我冥思苦想,到底该如何去劝姜初照打消把姜域派去北疆的念头。
从五月底一直想到六月初,眼看着万寿节就要来了,却依旧没想到什么好法子。
连续好几个夜晚,兜兜转转走到成安殿,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走进去与他商量,又担忧着自己若是进了他的地盘会让他感到不快,就这样又退回到离殿外十丈远的地方,靠在海棠树下,一边注意殿门口的动静,一边抬头看星星。
衣着清凉透肤,步履袅娜入殿的娴妃在一定程度上给了我灵感。
但我又没有那样轻薄的衣裳,走起路来也没有她那样妙曼,不知道这样走进去,姜初照会不会不喜欢,然后直接把我赶出来,让我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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