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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吃起醋来,同女人也没何分别,一个称呼,都能勾出这么一场心里戏,也不知藏在心里别扭了多久,当真是在乎了,才会如此。
夜里的寒气冷得沁人,心头却暖烘烘的,难为他诚实了一回,芸娘也豁出去了面儿,不怕人瞧见,抱住他同他耳鬓厮磨,“那郎君想如何?”
他就等着她这一句,偏头过来,说出了心里话,“要不,你也叫我一声。”
“裴哥哥?”
她脱口而出,没有半点羞涩之意,语气一点儿不带感情,也不清甜,完全没有适才自己在邢家听到的那声‘邢哥哥’动情。
果然青梅竹马还是不同的,他不悦地皱眉,“不算。”
芸娘从未见过他醉酒后的模样,今儿一夜见识完了,比想象中的还有趣,她歪在他肩膀上将他这幅醋劲儿欣赏完了,才垫起脚尖来,凑近他耳朵,甜甜地唤了一声,“君生哥哥。”
以往他最是看不起那些经不起诱惑之人,如今总算明白了,不是人家蛊惑的技术不好,是蛊惑的人不对。
他实则酒已醒了大半,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过是借着酒劲儿装疯卖傻。
如今他不光是想装疯卖傻,还想为非作歹。
他一把将她抱起,丢去了屋里的大床上,既然她不让自己歇在她院子里,那她便在这儿陪着自己。
“郎君,你不能不讲规矩”
他嗤笑,“你要同一个喝酒的人讲规矩?”
芸娘:—翌日到辰时两人才起来。
昨儿那般折腾,府邸上到处都是眼睛,不可能没人知道,只不过没人去戳破,整个府邸昨儿都是眼瞎耳聋。
一到饭桌,个个又成了哑巴。
裴安一副无事人模样,芸娘却是没脸再待下来,用过早食,便同王老夫人辞别,起身回了国公府。
走的时候二公子还没起来,说是酒劲儿还没缓过来。
大夫人派人去请了几回,“他什么酒量我能不知道?酒罐子里泡上一夜,第二日照样生龙活虎,不过两三坛子酒,就能让他起不来了?”
大夫人打死都不信,也省得埋怨他了,没功夫,“赶紧让他起来,人都要走了,他是想急死我啊。”
小厮去了回来,传话,“二公子说,他不去江陵了,要留在临安学经商。”
大爷和大夫人齐瞪眼。
“这个逆”
“二公子还说,大爷和大夫人反对也没用,老夫人已经答应了。”
—裴安和芸娘一走,大爷和大夫人的一场官梦彻底地没了踪影,一气之下,也懒得去管那混账玩意儿。
他要留就留吧。
几日后,王家随新帝一道出发赶去了江陵。
二公子一路将王家的人送到了城门口,依依不舍地道别完,回到空荡荡的府邸,整个人如同刚被放飞出笼子的鸟儿,往老夫人时常坐着的太师椅上一趟,“上茶!”
小厮立马递上了茶盏。
二公子岔开腿将自己摊成了一个人形,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闻到没?”
小厮不明白,“二爷,小的该,该闻到什么?”
二公子揭开茶盖儿,抿了一口,周身舒畅,起身招了小厮到跟前,吐出了两字,“自由。”
从此再也没有人管他何时起,何时归,想去花楼便去花楼,想起赌坊便能去赌坊,他的好日子,从今儿起,正式开始了。
他正躺在椅子上畅想着,门外小厮走了进来,“二爷,二爷,临安府副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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