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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的狗还真精贵,抢人小皇子的伙食哩。”
他明白过来,爽快地又扔了块骨头下去。
小哑巴狗欢快地叼起来,呃呜呃呜没骨气地作揖。
看起来这里的人都很和善,她新开启的世界备受鼓励,挺着小胸脯,出去找她的太监爸爸了。
陆安海正在捅墙头的蜘蛛网,就发现后头有人拽自己的袍摆。
其实他早就看见这小东西悄不摸地溜进来了,乍开始又好气又惊慌,就是一直躲着哩。
装不认识。
小麟子拽他:“陆老头儿,要尿尿~”
陆安海在她开始学说话后就让她改口了,爸爸是不能叫的,会被吴全有打死;爷爷更不能叫,那就和吴全有平辈了。
太监们私下里都排着辈分,低等的得管高等的叫爷爷,后来想了想,也就只能叫老头儿。
好家伙,大庭广众下的。
陆安海吓得心肝胆儿跳,回头龇她:“别乱叫,哪儿来的小阉伢子,滚边儿耍去。”
一院子不由听得奇怪,以陆安海平时闷葫芦老油条的为人做派,怎也不至于凶一个孩子……看起来这爷儿俩有猫腻。
同辈分的就开他玩笑:“陆安海,你老头是不是当年根没除净,几时偷生了个小秽种子。”
陆安海吊着苦瓜眼子回他:“年年都脱裤子审查,在宫里查了三四十年,谁他妈还能留下点茬末?”
太监们听了都笑,做太监最怕的就是第一回没除净,在净身前都得打听好哪儿的“刀子匠”
功夫厚道,还得给人送谷子送鸡蛋求人把刀子下干净。
否则进宫后年年查,那没除干净的还得挨第二回、第三回,听着都全身骨头膈的疼。
先前说话的便揶揄道:“也是,就你这副丑脸老耳朵的,哪能生出恁么个机灵的小神仙。”
弯腰问小麟子:“你是谁啊?你打哪儿来啊?”
小麟子撇头看了看陆安海,看穿他目光闪躲,就指着头顶慢声道:“我是小太监,从天上头来~”
“哟,这打小小年纪就当了太监,蛋没了,茬没了,嘘嘘疼不疼啊?”
另一个打他:“缺德不你,问什么不好?”
小麟子听不懂“缺德”
是什么意思,耸着肩膀:“太监要进宫伺候主子,一觉醒来蛋就不见了,嘘嘘得蹲下来。”
啧,哪家穷到丧人性,把这么小小个、路都才刚走利索没多久的就往那刀口上送。
太监们都笑,笑眼中多少是带了些不忍的。
身旁扫地老太监便怜爱地摸了摸她小脑袋:“人小骨头软,割了就割了吧,还能少受点罪,比你爷爷们当年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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