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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疏弦被云希音夸得心花怒放,一路上脸上的笑都没收过。
回到贺家村后,她将笔墨纸砚送到村学中,在婶子们满是调侃的目光中带着云希音回家。
可能是云希音名字登记在她家了,这会儿婶子们看她再也不是“渣滓败类”
,打趣的、教她心得的……那些无处挥霍的热情又有了新花样。
贺疏弦脚步匆匆,那真是落荒而逃。
院门一栓起,云希音笑了起来,前仰后合的。
贺疏弦怕她跌倒,忙扶着她的腰,嘟囔道:“你这笑得真不顾人死活。”
云希音抱住她的手,眸光一转,说:“你先前打猎,不怎么跟他们往来。
但是现在要到学堂中当夫子了,脸皮太薄,这哪能经受得住啊。”
贺疏弦道:“我拿出夫子的威严来。”
云希音不信她,说:“我看山中猎户一个个沾多血腥气,都有些凶煞。
但阿渝你不一样啊!
男装打扮的话,像温润如玉的清贵郎君。”
没等贺疏弦接话,云希音又无不遗憾地说,“不过我还是爱你红妆扮相。”
唉,她不知道贺疏弦日后要怎么打算,她也等不到贺疏弦做打算的日子了。
如果到时候没能将贺疏弦带走,便让州府县衙多照应她吧。
贺疏弦敏锐地察觉到云希音的一瞬失落:“你怎么不高兴了?”
她想了想,压低声音,“到夜间那般也无不可。”
云希音知道贺疏弦误会,因为这点“误会”
,她心中升起一种微妙的快乐。
她偏了偏头,也小声嘀咕:“夜里睡觉呢,还穿戴整齐呐?”
松开贺疏弦往后退一步,她的视线在贺疏弦胸脯停留瞬间,又说,“中衣就够了。”
贺疏弦耳廓发烫,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她不太懂那些情绪,只岔开话题,催促着云希音进屋去。
村学夫子请辞后便没在学堂中讲学了,原本贺疏弦跟里正约好一旬后再去,可那些小孩们玩得心野,哪里能那么纵下去?不到三天,里正家又来人请贺疏弦早做准备。
贺疏弦倒是无所谓什么时候开始,反正只是认些字,里正对他们的要求不高。
贺疏弦在村学上教书,云希音半日找村中的小娘子们闲侃,半日留在家中。
大黑在院中巡视,半趴在狗窝里,尾巴一摇一摇的,很是悠闲。
忽然间,一道石子如闪电激射而出,打在大黑的身上,一道尖锐的声音还没脱喉,大黑便被翻墙入院的人影制服,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是个身着窄袖胡服的女郎,面色凛然如霜雪。
她挑剔的视线在院子中逡巡一圈,眉头深深锁起。
在云希音出来的时候,她躬身行礼,喊了声:“殿下。”
云希音神色变了,哪还有与贺疏弦相处时的温柔活泼?她觑着来人,淡声问道:“碧河,人都找来了?”
碧河一颔首,得亏豢养的鹰发现殿下踪迹,要不然还得再费些功夫。
她嗯了一声,又道:“您打算什么时候走?”
“不急。”
云希音摇头,又说,“魏王以及相州刺史那边几时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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