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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平把炭盆往边上推了推,风迎面吹来,将雪絮子也往我们这吹,但飘进来的小雪花很快又被炭火烤化了。
我裹着被子,又缩了缩脖子:“宋清平,你冷么?”
他说话呼出白气:“不冷,殿下冷了?”
“有点儿,你去厨房弄些酒来喝,要烈的,不要他们烧菜用的。”
宋清平从廊前走过,雪花飘进来,落在他的脚边,又被他行走时带起的衣摆的风给吹起来。
他抬脚时,我看见他的鹿皮靴子的鞋底全是细细碎碎的雪粒子。
宋清平再转个身我就看不见他了,我拿出一块木头,放在手心搓了搓,准备下手。
但是还没等我动手,他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个小食盒。
他坐下来,像献宝一样把食盒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外摆。
一壶小酒,一碟花生米,一碟今晚吃剩的几样菜的杂烩,还有两个瓷杯子,两双筷子。
我随手捻了粒花生米,原本想潇潇洒洒地丢进自己嘴里的,结果没丢准,被我扔到身后去了。
我回头去看,只看见院子雪白的地上有一个小点格外扎眼,我又看宋清平,希望他没看见这滑稽的场景。
宋清平正低头烫酒,我就开始动手削木头,不是什么好木头,就是厨房那一堆柴火里捡的,我预备先练练手。
那把小锉刀被我用来砍了蛇,不能再用,见了血的刀子刻东西不大吉利,我就在厨房随便找了把小刀来用。
这把刀子不大好使,我明明往炭盆里削,但是削出来的木屑却飞到了那一盘花生米里。
好么,我一个都还没吃上,就白白便宜你了。
我把木屑拿出来,再瞥了眼宋清平,他还是没看见,又或许是装作没看见。
这章下了初雪等到宋清平烫好了酒,我手里的木头也成了木头渣我没想到这种木头这么不经削,削到最后木头心里还有一条黑虫子。
我把木头渣丢进炭盆里,木头烧起来,又升起白烟,怪呛人的。
宋清平边给我倒酒,边喊了我一声。
冬日里饮热酒是最舒服的,一股暖意自舌尖传到肺腑。
我咂了咂舌,张开口时吸了一口冷气,再加上烈酒的作用,舌尖都发起麻来。
宋清平重新给我满上:“这酒太烈了?”
“没有,这么冷的天就该喝烈酒。”
我朝他举杯,“我们得像男人一样喝酒,不能还像小孩子似的蹲在墙边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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