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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反事大,倘若坐不实罪名,再放两位王爷回到藩地便如纵虎归山。
我这般冒险,无非是为绝后顾之忧。
阿翎之前不也是这般打算的么?你如今有孕,万不可下诏狱,为夫——”
他轻笑一声,“便当仁不让,替大帅担此恶名。”
安惟翎恨不得扒开牢门去敲他脑袋,吼道:“混账!
为何要亲自动手?让谁去杀不成!”
“阿翎,”
他叹道,“本朝除却你我之外,谁还可从此局中全身而退?倘若我让旁人去刺杀两位亲王,不是送那人上了死路么?”
安惟翎连连摇头,“袁齐玉,你当真不可理喻。”
他伸手穿过栅栏,想要抚她脸颊,“阿翎恼我,可你自己原先不也打算亲自动手么?”
安惟翎躲开他的手,“傻子!
我同你能一样?”
他答非所问,笑道:“自然不一样,阿翎如今有了我们的孩子,不能铤而走险,所以,让我来护着你母子二人吧。”
安惟翎心里一软,嘴上仍不依不饶,“袁齐玉,就算你说得都在理,为何不事先同我商议?你可知今日在祭台上我唬得魂都快没了!”
“我知,阿翎最担心我。
正因你会担心,我更不能事先告诉你,否则你定会拦着我。”
安惟翎有些疲惫,一摆手,“好吧,是本帅斗不过,相爷心思深沉,谁都能算计进去。”
袁玠忽而有些心疼,“阿翎,我非是有意要算计你。”
她转头不看他,“信你?不如信鬼罢!”
他轻声哄道:“阿翎过来,让我摸摸你的脸,你看,我的手一直伸着呢,都酸了。”
安惟翎向来就架不住温言细语,他一撒娇,她便心软了,默默转身,走上前。
袁玠隔着栅栏,抚着她光润的脸颊,笑得温柔,“别担心,我很快就能出去。”
她瞪他一眼,“很快?想是早就安排好了吧?相爷真是神机妙算,这么有能耐,不如孩子也由你来生算了!”
旁边一直屏息凝神的众人都扑哧笑了。
袁玠温言道:“好,我来生。”
安惟翎被他气乐了,“你当真荒唐!”
他不住地抚着她脸颊,从鼻梁到眼角,似要把她印在指尖,“夫人有命,莫敢不从。”
只这一句,竟叫安惟翎的怒意悉数散了,她定定望着袁玠,忽道:“狱中阴冷,你可有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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