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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玠道了声“好”
,转身去净房更衣,走之前握了下她的指尖,“等我回来,若是闲了,去我书房看书。
我吩咐过府上的人,他们不会拦你。”
“好,你尚在病中,量力而行。”
安惟翎起身抱了他一下,青方连忙低下头。
袁玠休养得不错,面色比前两日红润些,步伐仍旧从容,较平日更快。
他身高腿长,不一会儿走出老远,青方急匆匆在后头跟上。
院子里几乎没有下人,安惟翎走出房门随便抓了个小厮叫他收拾碗碟,自己大摇大摆地去了袁玠书房。
安惟翎忽然想起,自己先前来这儿似乎都是为了调情,没个正行的,竟从未仔细看过他的书房。
满京都传,袁丞相藏书浩如烟海,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史书传记到诗词歌赋,时评策论到话本杂谈,林林总总包罗万象,是天下穷酸书呆梦寐以求的福地。
安惟翎转了一大圈,从前只觉得这儿宽敞,没想到甚至大过卧房,两侧列了十六个九尺高一丈宽的回纹雕花梨木书架,墨香伴着木香幽幽入鼻,教人凝神静气。
书架收拾得极为干净熨帖,想是天天有人拂拭,就连最顶层的格子都纤尘不染。
是个极其爱书的人,真可爱。
安惟翎叹了声,心道罪过,这等清净之地,本该是沐浴焚香过后,捧一本书册静静观阅,读到有趣处,再寻身旁红颜知己默契交谈两句,方才不算辜负。
可惜安惟翎不够风雅,总想在端肃的地方干些出格事,越离谱越好。
她粗略观摩过几个书架,袁玠为人好生齐整,竟将书册按照类别一本本细细排开,简直比书肆还讲究。
安惟翎一溜看过去,在话本杂谈那处流连良久。
她找了半天,总觉得不对劲,相爷那样博览群书的人,怎么能漏了这么重要的一类?她嘴里嘀嘀咕咕,“二十岁的男人,没有春宫图?不能够啊……”
若不是之前共卧时偷偷瞄见过一些假把式,她险些要怀疑袁玠有什么难言之隐。
寻了半晌依旧无所获,她转而去翻他的书桌。
仍旧是齐整到没有新意,她伸手在桌旁半人高的青花瓷瓶子里一捞,将袁玠的画轴全部拿了出来。
大大小小二十多卷,安惟翎一一摊开,不禁啧啧称赞。
袁相爷一手丹青妙笔果真是出神入化,花是花鸟是鸟,山石松竹也都各有骨气,安惟翎看得略微入神,心里纳闷这人究竟怎么长的,貌美如花也就算了,还才华横溢,怪道总有人心里不平,说起袁相爷来阴阳怪气的。
安惟翎不要脸地叹一声,这人画作好是好,终究少了些“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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