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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西朝规定了不许商贾之子入仕……”
“谁说让他们入仕了,只是留在国子监学习而已,又没说给他们考取功名的资格。”
万清望着外面的秋日,被阳光刺得眯了眯眼。
“你们那些个监生、贡生,不都带着陪读伴读么,那些陪读伴读也在国子监读书,他们其中不是也有商人之子么。”
“母亲说的是,”
兰沁禾犹有些不放心,“我当时也觉得殷姐姐的方法不错。
这样一来,便是为国子监开了一条源,日后也能自给自足,不必向朝廷伸手了。
可国子监毕竟是我西朝的最高学府,里面的人都是些清高之士,就怕他们觉得同商贾之子一起读书,有伤脸面和自尊,到时候闹将起来……”
“所以这事儿,你不能担担子。”
万清扭头看向兰沁禾,“李祭酒把你推出去,你再推回去就是了。
今晚他不是要来见我么,你在他见我之前,把殷姮的那个法子同他说了,要他拿主意。”
“他若是不肯呢?”
“那我就不肯。”
万清拍了拍女儿的手,“若是国子监在他当祭酒时,弄得一片狼藉,他日后也没什么出路了。
现在最着急修缮国子监的,不是你这个郡主,是他这个祭酒。”
“女儿晓得了。”
兰沁禾又道,“那后日早朝,还需上奏皇上么。”
“穷是要哭的,自古商贾清流面上都水火不容,引商入监非同小可,没有皇上的首肯,这件事你是办不下去的。”
万清道,“但是国库也确实空虚,直接让皇上给你拨钱,那就是让圣上为难了,得将这个法子说出来,再问圣上可行不可行。”
若是不可行,他们西朝最高学府的门面何在?几千考生的口粮何在?这是不得不解决的。
“皇上届时便不会彻底反驳这个提案,最多将它推迟、容后再议。
只要这个话没说死,我们就有回旋的余地,往后就能慢慢想办法把它办成了。
皇上同意了的事,不管什么清流什么学生,也就不会闹事了。”
交代得差不多了,万清停下了脚步,叮嘱了兰沁禾,“为官最重要的,是一个忠字。
对皇上、对宫里,都不要有所欺瞒。
以后像这件事,你必须得先禀明了皇上,万不可自己拿主意。”
“女儿记住了,多谢母亲教诲。”
“还有,殷姮说得不错,这件事最好能让人提前给圣上透点风声过去。”
万清想了想,“明日慕公公当值,你可以去找他说说,再看看他的意思,他跟在圣上身边久,最了解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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