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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驳,“我可没你们家有钱,你们家那院子里能走坦克。”
“都给我闭嘴。”
周小川终于发话,“别比了,我最有钱成了吧?我们家一水池子都能开航空母舰,你们俩赶紧收拾东西给我走人,我要锁门了。”
到此为止,“桥”
每天都上演的一出戏才算落幕,对此,梁雪原一开始还真有点儿不适应,就见我们仨跟那儿逗贫,他跟那儿擦鼓,然后我们还没逗完呢人家已经收拾好东西问能不能先回家了。
当时我就想啊,能不能把他也给拉到我们仨这圈子里,让他也慢慢儿学点儿花活?可后来发现根本就不成,他起根儿上就是一不善言辞的人,人家全部激情都在音乐上,要多专一有多专一,好像音乐细胞霸占了他的大部分脑容量,等轮到逗贫,就基本上不剩什么了。
我曾经跟他说,我说梁哥,你老家天津的吧?京油子,卫嘴子,相声都是从您那儿发展起来的,多少也该继承点儿啊是不是?
“我可能天生没遗传好。”
他腼腆的笑,然后强调,“别叫我‘哥’,特不适应,叫‘梁子’叫‘六子’都成。”
我当时一愣,没明白那第二个称呼怎么来的,经他一解释才明白,他在族里排行老六,才得了这个称呼。
“‘六子’大不敬。”
我说,“还是叫六哥吧。”
从那时候起,梁雪原这个名字就被“六哥”
给取代了,他一开始还挺不好意思,可架不住我们仨天天这么叫,久而久之,也就习惯成了自然。
刚我说了,六哥是天津生人,海河边儿上长大的,八三年从中学退学,之后自学考上了中专,又升了大专,然后没找工作,直接进了音乐圈儿,我挺惊讶,心说怎么这儿还一个退学的呢?问原因,他却立马涨红了脸,半天才挤出俩字:早恋。
说起来那年月真是保守,再说难听点儿就是封建。
六哥当时有一特好的女朋友,俩人都到了私定终生的地步了,却因为学校和家长的双方面阻隔被迫分了手,女孩儿让家长带回了上海老家,他一气之下从那所中学退了学,然后玩儿命自学,一路杀进了大学校园。
“可我还是喜欢打鼓。”
他说,“然后就来北京某发展了。”
六哥是九零年到的北京,加入“桥”
之前也组过几个乐队,可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一直不顺利,然后到了九七年,周小川找上了他,把他拽过来做了一根儿桥墩子。
“挺有传奇色彩。”
我向后仰,靠进沙发靠背,“可要是我,绝对就跟那姑娘私奔了。”
我便说边看周小川,看得他脸一下就红了,他别开头去,然后说:“女生不比男生,哪儿那么容易就私奔啊。”
我笑着说你看你还挺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周小川白我,随后站起来说还不快走,天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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