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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耿意欢感念先皇后,只怕去年就已经是皇后了,即便未曾封后,皇贵妃也是极高的位分了,几乎是断层一般,在她之下便都是嫔位了。
且人家还有两个好儿子,宝亲王、和亲王,这可是皇上唯二有机会坐上龙椅的皇子啊!
或许是名利夺人眼又或是财帛动人心,钮祜禄氏竟也有人接触起和亲王弘昼来,似乎想要撺掇什么。
弘昼当下便冷了脸,若说早些年他可能对钮祜禄氏有些感情,这些年却早就磨灭了。
幼时钮祜禄氏族人就未曾探望过什么,更别提什么贴心的东西了,倒是长大些了开始接触了,话里话外都是不要了忘了生母,这话真是可笑。
弘昼早早便从额娘那里晓得了真相,自然不会把钮祜禄氏放在眼里。
钮祜禄氏只得干着急,思来想去还想着从自家挑个姑娘送去当侧福晋,好联络一下感情,哪成想弘昼压根不听。
他同福晋乌拉那拉氏好得是蜜里调油,就是皇阿玛那他都敢顶着压力不妥协,更何况是区区钮祜禄氏了。
反正他也没准备跟四哥争什么,都是自家兄弟,和和睦睦的多好。
弘昼晓得真相,弘历心里更有数,能有个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那真的是好事一桩了,他的心胸还算开阔,自然是盼着弟弟好的,对那些个想要挑拨离间的,他是半点好脸色也没有。
有些人也是可笑,眼看着他们的额娘已经是皇贵妃,甚至马上就要成为继后了,竟还在那里鼓捣着说仙逝的熹嫔钮祜禄氏是满洲贵族,出身比他额娘好。
这些人也不瞧瞧,皇阿玛心里可是只有额娘的,便是再出身高贵又如何?在他心中,额娘已经是顶顶好的了,偏有人爱挑刺。
说句不好听的,这些人哪里是在攻讦额娘啊,分明是在隐晦的说他。
额娘分明是替他受了过。
黑暗中,弘历目光幽暗,不时划过的冷芒直叫人胆战心惊。
八叔说得对,不必同蠢人争高下,一时的蛰伏而已并非是一世都要这般礼贤下士。
待他登基,自会让这些人,一一闭嘴
兄弟俩没有因为这事儿生嫌隙,让耿意欢很欣慰,只是她那小女儿却不是省油的灯,三天两头就要闹出点事情来,偏偏人家阿玛、哥哥都护着,让她很是头疼。
此刻景仁宫内,却是灯火通明。
大殿中央,有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只露出个圆乎乎的小脑袋,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忐忑。
这小东西穿了身杏色旗装,里头还夹着绒,暖和极了,胖乎乎的小手揪着衣服。
没错,这小东西正是耿意欢的幺女——宝珠。
此刻宝珠正低着头,两只胖爪爪不住地揪着旗装上的白毛边,地上依稀散落着一些白毛,可见这孩子有多用力了。
耿意欢冷眼旁观着,是既生气又好笑,不过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些,再不给点教训,怕是要翻天了。
她可不想养个“小燕子”
来,天真活泼没什么,可不知天高地厚那就是大问题了。
她冷着一张脸坐在凳子上,手上的戒尺有意无意在桌子上敲打着。
每每发出声响来,宝珠肉乎乎的身子就要颤一下,眼睛一眨一眨的,叫人怪不忍心的。
知女莫若母,耿意欢太清楚宝珠这小东西了,爱装可怜,嘴上说着改但从来没改过。
小小的一团,就敢上房揭瓦!
真不知道这孩子哪里来的胆子。
“说!
到底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甩开奶嬷嬷的,又是怎么跑到水池边的?嗯?”
宝珠悄悄瞥了她一眼,水汪汪的眼珠里盛满了心虚:“额、额娘……”
耿意欢挑眉:“继续说。”
小奶娃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奶声奶气道:“呜呜呜,额娘,宝珠、宝珠就是想看小鱼。”
皇上带着一身寒气从外头急急忙忙走进来,眉眼间带着疲倦,黑色大氅上结满了冰晶,一看就晓得这是来“救驾”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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