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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帮你穿。”
司予拍了拍他的头。
“谢谢哥哥。”
小福声音里掺进了一点鼻音。
司予穿上自己的脱下,弯下腰正要捡起小福的小皮鞋,眼前多出来一双指骨分明的手,手背上青色筋脉根根分明。
戚陆先他一步捡起那双鞋,“啪”
一下扔在小福面前,平静地问他:“怎么穿鞋都忘记了吗?”
小福愣了愣,鼻子里吹出一个鼻涕泡,他愣愣地等着那个鼻涕泡“砰”
一下破了,才垂着头跳下床,委屈地说:“记得的。”
司予保持着那个弯腰的姿势,抬起头看着戚陆,他应该已经完全清醒了,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强硬,仿佛刚才他们肌肤相贴的热度、他危险又带着侵略性的眼神,统统只是司予单方面构想出的幻觉。
也许……戚陆根本就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后颈还残留着明显的痛感,一阵酸意从司予喉头涌起,刺激得他舌根发苦。
-小福脱鞋上床的时候没解开鞋带,就那么两脚互相蹭蹭把鞋子蹭掉,这会儿直接套怎么也套不进去,只好把鞋带解开。
但他心急,手指头在鞋带上怎么扒拉也打不开结,反而把活结弄成了死结。
他急得快哭了,下意识地抬头向戚陆求助:“解不开……”
他手指头都被鞋带勒红了,司予看得心疼,蹲在地上把小福的皮鞋带子松开,握着小福的脚踝,帮他穿好鞋。
小福踩着小皮鞋跺了跺脚,搂着司予的脖子说:“谢谢哥哥,哥哥好。”
司予笑了笑,拿过帽子戴在小福头上,替他在下巴上把帽带系紧,说:“去吧,下次再来玩儿。”
小福恋恋不舍地抓着司予的手指头,司予朝他摇了摇头,小福这才瘪着嘴走到了戚陆身边。
“戚先生,”
司予站起身,强压下心头的烦躁,坦荡地直视着戚陆,“我送你们出去。”
戚陆注视着司予,目光沉沉。
他仔细观察过,万幸司予后颈上只有一个不甚清晰的指印,并没有利齿刺破皮肤留下的伤口。
他隐约记得在昏暗客厅里发生过什么,柔和灯光笼罩着的头晕目眩、水杯倾倒的茶几、洇湿的毛衣下摆、地上凌乱的斗篷、人类肌肤下甜美的血液香气、脖颈皮肤下蓬勃跳动的血管、还有他自己粗暴急切的动作……但他遗失了更多更丰富的细节,由于酒精作用,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境,太阳穴还是隐隐刺痛。
司予为什么不问?不是他自己说要勾引他、霸占他的吗?为什么司予还能这么坦然自若?这个认知让他身体里翻滚起一阵难言的焦躁,司予把他的解题思路全盘打乱后,凭什么还能若无其事、静如止水,无辜地说不关他的事。
戚陆双手在背后握成拳,脸上仍旧保持着波澜不惊,点了点头,说:“多谢司老师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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