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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疾?”
梁邱捂住一只眼,她的话果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栀子虽然没有为这人诊过脉,但她观察他的眼睛许久了,对于这病,根据过往的行医经验,她有十足的把握。
于是,她点点头,“我是个大夫,您患的这病我见过,您是不是眼睛红肿、发痒、畏光,还流泪不止,另外您还口舌生疮,嘴里有脓肿,对吗?”
梁邱一听,舌头在嘴里转了转,这段时日,他的确嘴里长了疮,还有脓肿。
嘿,小丫头居然全说中了,莫非真是个大夫?他暂时放下了杀她的念头,但嘴上依旧没好气地问,“你怎么会知道?”
“民女行医多年,这点观望断诊的本事还是有的。”
栀子自信地笑笑,“您这是上火了。
方便让我为您瞧瞧吗?”
她对待病患,声音极温柔好听,梁邱想着反正眼睛也疼得不行,不如让她看看,他一个金丹修士,而这丫头不过一介凡人,谅她也不敢怎样?
栀子替他诊脉片刻,略一沉吟,“的确是上火,您需要去前面的镇上买这几味药……”
她瞬即就背出了药方及服药方法:“夏桑菊、麦冬、玄参、生地黄、夏枯草、柴胡、黄芩,加水熬煮三碗水兑成一碗水服下,一日三次,只服两日,保管你药到病除。”
梁邱见她神情关切,那问诊的模样是装不出来的,心中对她的杀意更少了些,又问了一遍,“你真是大夫?”
<divclass='gad2'> 栀子唇角微勾,又点点头,她话虽不多,但对待病患她的态度一律是一视同仁,给这男人看诊,心底也并不全是打着想要借机逃脱的主意。
见他脸上仍有疑惑,她就又耐心道,“可有纸笔?若是方才的方子您记不住,那我可以写下来……”
梁邱打量着她,这丫头看上去顶多十四五六,身板都还未长全,居然就已经是位替人看病的大夫了。
想起她方才关切自己眼疾的神情不像是装的,可她到底看到了是自己从此地经过,并怀揣奇牙节,在那位大人来之前,还是留她不得……
栀子一点也不知他此时心思已经百转千回,只听他的声音冷下去,淡淡道,“不用了……”
梁邱掌中已经开始偷偷运起灵力,他目不转睛地端视着她,脸上的神色又不太对劲了。
栀子行医多年,善于察言观色,梁邱脸上神色的变化并没有能瞒过她的眼睛。
她料知不大对劲,此地还是不宜久留,就假装若无其事地背上福袋,慢慢向后退去,一边退,还一边说:
“既然方才都是一场误会,那民女就不打扰您了,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话落,她突然转身,发足奔跑起来,没跑两步,脚下就扭了一下,害得她险些跌倒,可她哪里还顾得了许多,脚下步子迈得越发急了。
可梁邱倒也不急,他手掌中的灵力已经御动,想这丫头只是一介凡夫,谅她也跑不出他的掌力之外。
忽然,半空中传来一首奇怪的曲子,像是有什么人用什么乐器吹奏出来的。
那曲调靡丽动人,但又惑人心智,带着点让人心痒难耐的感觉。
它萦绕在栀子身边奏响,就像是有人专门为她一人而吹奏的一般。
她顿时头痛难耐,头上似有人拿了数百根针扎她一般,忽然手脚都不听使唤,身子也不受控制,片刻功夫她就变得四肢麻木,僵在当场,动弹不得。
虽然还依然耳朵能听,眼睛能看,但却只能像个木头人一般站立在那里。
而奇怪的是,那曲子对梁邱丝毫没有作用。
“原来这幻颜埙吹奏出来是这样的调子?”
他此时一步步走到栀子面前来,脸上带着一种颇为得意又有点谄媚的笑,“想不到,刚刚才在思慕那位大人,大人就到了。
也不枉我苦等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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