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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离……”
余火莲手足无措的为方离擦掉眼泪,“小离,你其实真的误会爹了,他……不是不爱我。”
余火莲含住手指,卷舌一吹,打出一个响亮的鹰哨,很快便有一只巨大的白鹰落在了他的肩头,那巨鹰看似凶猛,在余火莲肩上却十分乖巧,余火莲说,“小离你知道吗,训鹰时要三天三夜不给它食物,不给它水,还要让它做许多艰难的训练,锁住它的双爪,在太阳下曝晒,在冷夜里冻饿,这个过程称为‘熬鹰’,要用一个熬字,可见其苦,但这不表示我不爱它,我是为了让它成为鹰中的王者,抛弃那些可能存在的软弱,我养它还不到两年,就分外疼惜,何况,爹养我二十年,如何会不爱我?”
然而火莲在说这些时,忽然想通了爹为什么要瞒着他太子的身份,一定是爹当初准备让他去杀太子,杀皇上,也许还要杀母妃,等他杀了所有这些人后,再告诉余火莲他长皇孙的身份,这样他才会最痛苦,“爹他,如何会不爱我呢……”
火莲又喃喃的重复一遍,却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他转头静静看向展颢的墓碑,是不是只有他的痛苦,才能平息下爹的恨呢,是不是他只有像二十年前的爹那么痛,才能偿还爹的伤……【三十五】太阳沉到山头的时候,火莲送方离回到了中丞府,方离进了门,余火莲却在门外站了很久,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站在这里,他只是不想这么快就离开方离太远,他只是觉得有些累,想在方离身边多歇一歇,他想起傅宏也曾说,他这种人活着太累,不如早点死了好,死了倒是轻松,可他还有很多事放不开,也有很多人舍不得。
方离也没有离开,她就站在门后,一门之隔,静静的陪着余火莲,直到差不多两刻钟之后,方离的小姨从门前经过,疑惑的出声询问,“小离?你站在这干什么呢?”
“我,没,没什么,”
方离连忙抬头指天,“今晚的月亮好漂亮,我看看月亮。”
方姨莫名其妙的抬起头看着满天浓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就站在这里看什么月亮?”
门外的余火莲这才知道,原来方离一直陪着他,哪怕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也一直在陪着他,他忽然笑了笑,心里似乎一下子没有那么累了,于是他转身向皇宫方向而去。
“谁?!”
余火莲发觉身后有人跟踪,从中丞府门前一路跟到皇宫院墙之外,“出来!”
余火莲大喝一声,一个人影果然走了出来,借着宫灯华光余火莲看清了那人的脸,他微微一愣,“方旭?你……你跟着我干嘛?”
余火莲放松了全是紧绷的神经,“这大晚上的,你别吓人好不好?”
方旭看着余火莲半晌,皱眉道,“你今天带小离入宫,是打算要娶她了吗?”
余火莲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方旭忽然大怒,他几步上来一拳就挥在了余火莲的脸上,力道之大,打得余火莲嘴角立即就渗出了血来,余火莲莫名其妙挨了一下,一时有点懵,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方旭的第二拳又到了,一拳打在余火莲的胸口,他心脉还未复原,今天清毒时又强行调动内力,现在给方旭一捶,立即呕出一口血来,然而方旭似乎还不解气,没有要收手的意思,第三拳紧接着便打了过去。
余火莲平白被打了两下,也是怒火上窜,他抬肘翻手,张开手掌,掌心抵住方旭砸来的拳面,方旭力道极大,他内力不足拳掌相撞的瞬间便退后半步,拳风吹起他的长发,余火莲运起内劲五指一收,紧紧扣住了方旭的拳头,这才止住这一拳的走势,怒道,“你干什么?你疯了!”
方旭喘着气,愤然道,“余火莲,你知道无论如何小离都会跟着你的,但是你自己都不肯放自己幸福,你凭什么给小离幸福?现在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把小离交给你?”
“你、你在说什么?”
余火莲被他说的莫名其妙,完全听不懂。
方旭其实在湖边的时候就听见了他和小离的谈话,原本方旭是去祭拜展颢,听见余火莲和方离的声音就躲了起来,他本意只是不想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却没想到听见了余火莲那样一番话,他只从余火莲的眼神里就看懂了他的心思,所以方旭就怒了,余火莲这样摇摇欲坠随时都会放弃生命的状态,怎么能给小离幸福?所以他跟了余火莲一路,越想越生气,他一定得揍他,把他打醒。
“你听不懂我说什么?!”
方旭上去一把揪住余火莲的衣领,余火莲是最讨厌被人这么揪着的了,再加上他现在心里也很难受,有一股酸楚窝在心里,无法排解,索性今天就什么都不管,放开手打一架,反正他现在没有内力,也不会伤到方旭。
想罢,他扣住方旭的手腕,用力向外一拧,方旭的手就被迫放开了他的衣襟,方旭放手的瞬间又反扣住余火莲的手腕,顺着他的力道横空翻转一圈,余火莲手被抓住,也不得不跟着凌空横翻,翻转中余火莲掌心吐力,将方旭打了出去,方旭受了一掌,落地退了一步,两人对视,都是横眉立目。
他们什么都不说,各自向前又打在了一起,余火莲不能调动内力,方旭就也只凭力气,两人来往之间全是拼着身体强健,一拳打上来没有内力护体疼的要命,却也畅快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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