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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梵清攥了攥袖口,状似无意道:“若要说情根深种,那也只是他对儿臣情根深种罢了。”
“那便好办了。”
燕帝拊掌,“他父亲景隆乃是朕一手提拔的心腹,加上裴积玉对你有这样一层关系在,倒是不怕他裴家坐大。”
李梵清险些未跟上燕帝的思路,缓了半刻才道:“……父皇的意思是,便让裴积玉娶沈家大娘子?”
燕帝道:“你娶不得沈大,自然要找个能替你娶沈大的人,兼且还不能让沈家对你的忠心旁落他人。
你瞧瞧,除了裴积玉,可还有第二个人选?”
除此之外,燕帝还要考虑如何抬高沈靖的地位。
所以仔细想来,还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娶上沈宁的,李梵清一时间还真找不到第二个人选。
只是……她若当真如此做了,利用了裴积玉对她的感情,那她岂非是成了虞让一般的人?“……可是父皇如何保证,裴积玉便能对儿臣忠心不二呢?若他痴恋于儿臣,儿臣却将沈大塞给了他,难保他不会对儿臣由爱生恨。
若真如此,反倒麻烦了。”
李梵清眨了眨眼,信口便诌了个看似合理的理由,这一点她自然也是同裴玦学的,“儿臣以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从长计议?你想长到何时?陇西可等不得太久。”
燕帝的眼神颇有深意。
李梵清怕燕帝觉察到她的异样,忙道:“也不需要太久,待儿臣这两日见个人,理清些事情,便知道有何法子了。”
只见燕帝嘴边那丝玩味的笑意更深,显然是觉得李梵清此地无银,越描越黑。
“不是要见裴二郎!”
李梵清无奈道。
燕帝听罢却是朗声一笑,直惊得含象殿外檐下的飞鸟都扑棱着翅膀飞走了去。
时已过子时三刻,燕帝今夜也乏着了,即使喝了再多的酽茶都挡不住身子的疲惫,便不再多留李梵清,嘱咐她回去安歇。
子夜深如浓墨,透不出一点月光,只零星几点星子挂在夜幕之上。
独孤吉候在含象殿外,见李梵清步下台阶,上前一步,恭敬道:“元氏眼下被吐谷浑的人看管起来了,我们的人见不到她。”
李梵清似早有预料,并不意外。
她与独孤吉信步走在含象殿外广场,思量了半晌后,对独孤吉道:“慕容伏准最迟初十日定会离开长安,在这之前,想办法把元利贞救出来。”
燕帝说的不错,陇西等不了太久,所以他才想要尽快将沈靖扶持起来,以抗衡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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