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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吉有些沉不住气,看了桂舟一眼,以眼神试探问桂舟,这情形他需不需要跟上去盯着皇太女些。
桂舟极清楚李梵清的性子,虽说这一两年来受了裴玦的影响,瞧着是稳重了不少,但她骨子里仍是那一副倔脾气,非得让人顺着她,她才舒服。
他们来吴山不过半月,桂舟瞧李梵清这性子,倒是“返璞归真”
了。
“娘子与二郎的事,我们就不必掺和了。”
桂舟装着老成,语重心长对独孤吉道。
又过了半月,李梵清的竹露攒了半碗有余,听闻山下又有集市,便想着去集市上逛一逛,看看能否购得合适的茶具。
今日裴玦去了寺中替住持讲经,故而李梵清索性又避过了桂舟与独孤吉二人,独自一人下山,往集市上去。
赶集的多半是附近的村人,李梵清是外来客,于此地而言自是生面孔,再加她一张脸生得夺目,纵是荆钗布裙也难掩姿容,是以这一路来,她所过之处总是能惹来不少的关注。
起先时,李梵清还不由在心中沾沾自喜,可她很快便发觉了其间不妥之处,总觉她身后有人冲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她耳朵尖,静心细听,总有一两个字眼钻入她耳廓,教她得知这些村人在议论些什么。
却原来,这些人以为她是裴玦的外室。
傍晚,裴玦自寺中归来,伴风携尘,眉眼间有倦意。
他轻推竹扉,见茅屋中灯火荧荧,李梵清守在窗边,笼在一片暖意中,更显眉目温和。
“今日我下山去集市,听见一件趣事。”
李梵清捧了杯茶与他。
裴玦伸手接过,发现手中是簇新的白瓷杯子,便知她今日去集市是为何了。
李梵清继续道:“山下的人说,我是你的外室。”
一口茶梗在他喉间,持重如裴玦都险些忍不住要被呛出个好歹。
“葛金娘应当不会在外头乱说罢。”
李梵清猜测道,“我看她也是个老实的。”
裴玦轻拭了拭嘴角,说道:“明日让桂舟他们去打听打听,是何人在乱嚼舌根。”
李梵清轻笑了声,说道:“也不必。
我又没有气恼,何必难为了这些村人?”
若真让独孤吉去查问,只怕到时候会闹出不小的动静。
“你如今倒大度。”
“我从不小气。”
这里的人只识得裴玦,又不识得她,虽说是冒犯了她,但也是不知者不罪。
裴玦的手指轻点在木桌上,悠悠说道:“外室的肚量如此之大,莫非你是想着有一日要做我正经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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