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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雪洱点点头,手足无措地整理着身上的睡衣,心脏依然“扑通扑通”
的:“比我想象中容易,我学会了。”
“是吗。”
陆熵垂眸看着他:“抬头看看我。”
迟雪洱听话地抬头,他的脸颊还是粉的,灯光落在他眼睛里,眼波清澈莹润。
陆熵望着他的眼神越来越深,哑着声音说:“那记住这种感觉,明天早上我要检查。”
迟雪洱愣愣:“怎么,检查?”
陆熵转身整理被子,语调平淡没有起伏:“由你主动抱我。”
果然……迟雪洱傻眼,他就知道没这么简单结束。
但是,陆熵这个人怎么这样。
哪有人给拥抱做预告的啊,这岂不是要他一晚上都要不停想着这件事,他还怎么睡觉?什么拥抱练习,心脏训练还不多。
灯关了,迟雪洱拉着被子安静躺下,脑子还一团乱时,黑暗中传来陆熵低哑的嗓音:“不早了,睡吧。”
这个声音几乎就是紧贴着他响起,清晰地让人耳根发麻,也让迟雪洱意识到他们此刻距离有多近。
毕竟关灯前陆熵还特意把他们的枕头紧挨着放到一起,好像生怕他又一个人滚到床边去睡,所以现在的他们几乎是转身就能贴到的程度。
彼此的气息和体温杂糅在一起,纠缠不清。
迟雪洱更紧张了,睁着眼睛呆呆望着满室静寂的黑暗。
虽然因为紧张前半夜都没有睡着,但他到底累了一整天,大脑的疲惫和体能的负荷达到临界点,到了后半夜,迟雪洱的困意终于还是打败紧绷的神经,不知不觉地就陷入沉沉的昏睡。
第二天天光大亮时,迟雪洱才从黑甜的睡梦中自然醒来。
被子好软,身体好暖,虽然已()经醒了,却仍然舒服地不想睁开眼睛,虽然他平时并不是喜欢懒床的人,但这一觉睡得实在是太满足了,让他难得想在暖烘烘的被窝里再多贪恋一会。
翻个身,习惯性想在枕头上蹭蹭,但只蹭了两三下就渐渐发现哪里有些不对劲,这个枕头不仅没有想象中的蓬松绵软,怎么反而还热热硬硬的。
迟雪洱越蹭越迷糊,还用手在上面来回摸索好几下,这手感太奇怪了,疑惑睁开眼睛。
看清面前的景象时,他就犹如被人当头棒喝了一下,彻底愣住了。
这哪里是什么枕头啊,分明是一条修长结实的手臂。
迟雪洱已经完全被吓清醒了,缓慢而机械地抬起头。
旁边被他八爪鱼一样缠住胳膊的陆熵也同时垂眼看过来,黑沉的双眸正好跟他对上。
“醒了。”
陆熵嗓音很低,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
迟雪洱僵硬点头,想回他一个笑容问早,嘴角扯了扯,却根本笑不出来。
陆熵却好似对这种情形没有任何特殊的感觉,脸上的表情云淡风轻,看迟雪洱一直呆着,还好心提醒:“还要再睡会吗?”
迟雪洱如梦初醒,一把松开了手。
“不,不用睡了。”
开口才发现他紧张到差点结巴,不如说从刚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抱着陆熵的胳膊呼呼大睡时,心脏跳动的频率就没有从120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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