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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一群人这一走,茅屋又安静下来,孙子凭还愣愣的瞧着神女离去的方向没回过神来。
「凭儿,你在想什么,怎么发起呆来?」孙老头上前问,他也松了一口气,原以为孙女死定了,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她听见神女离去时仍对床上受伤的男子念念不忘,她确定两人一定是熟识的,而且应该还颇有交情,若不然,神女不会如此担心他,只是她明明担心,却又装得不识男子,甚至不敢多加关心,这又是何故?
「没什么,我只是受惊过度,见现在没事了,反而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孙子凭不敢说实话,回头对孙老头这么笑说着。
孙老头瞪她一眼,还伸出指头戳了戳她的额头。
「你这丫头给我听好,以后别再给我冲动行事,咱们的身分是禁不起受人瞩目的,若再闯祸,咱们爷孙俩就真的没命了!
」他厉声的说着。
孙子凭脸色微白,明白爷爷的意思,虽然经过这么多年了,但太叔衭依旧四处寻找高家人欲诛之,他们得步步为营、小心行事才能平安过日子,自己之前的举动确实有欠考量。
【听不见的心音】
「你做什么?!
」
孙子凭的手被刚醒过来的男子用力扼住,她手上端着一碗药准备要喂他,见昏迷两日的人终于醒来,她本来是欣喜的,但瞧他眼神凌厉,她忍不住手一抖,手上的药险些洒出来。
「我正要喂你吃药,有什么问题吗?」不晓得他醒来后竟是这般严厉的人,她嚅嗫的说。
男子瞪着她,半晌后才逐渐想起自己昏厥前发生的事。
「这里是哪里?」他声音依旧低沉,像刀削冰块一样的冷冽。
「这里是我家。
」在他冷硬的注视下,她忍不住浑身再一颤,乖乖的答话。
「是你替我疗伤的?」他再问,口气已经缓和许多。
他皱眉瞧自己的手,手上的伤口因他刚刚的动作而渗了些血出来。
「我爷爷懂得些医术,是他替你疗伤的,不过,咱们没钱买药材,是神女临走前命人送了些药材过来,你才能有药治……」
「什么?神女来过?!
」他神情骤变,扼着她手腕的手力道加重,他的手也因此流出更多血来。
「欸……幸亏神女出面证实咱们不是刺客的同伙,咱们这才能免于一死,她来替咱们解围,你不高兴吗?」她忍着疼问,也留意到他的手正在流血,有点替他担心。
虽说神女嘱咐过不用刻意提起她来过的事,但她自己认为,要不是神女出面,他们可能都被抓去问斩了,既然得了人家的帮助,男子怎么能不知情呢,所以她还是说了。
男子终于松开她的手。
「神女来了又如何,我醒来后自然也能将事情说清楚,何须她解围,更哪里来的高兴与不高兴?」他态度冷淡下来。
「你……」
刚才他明明就生气听见神女来看他,现在还不承认,这人心里在想什么,能骗得过她吗?她只要听一听他的心音就知晓了……
等等,从他醒过来到现在,她好像一次也没听见他的心音……不,在更早之前,她拉着他狂奔逃跑时,照理他负伤若痛,身体吃不消嘴上虽不说,但心里也必定会说难受,可她完全没听见,才会一路未停止的拉着他跑……
啊?!
孙子凭讶然不解的望向男子,他居然是她唯一听不见心音的人?!
这是真的吗?这怎么可能?!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他也发现她吃惊的目光,眉峰挑起的问。
「没……没有,没什么不对,你没有不高兴就好,这汤药还是快喝了吧,冷掉就更苦了。
」她想不透为何自己听不见他的心音?但这话不能问,只好催促他快喝药。
他深沉的双眸紧盯着她手中的汤药,昏睡时由不得自己喝不喝,但现在他醒来了,他评估着要不要喝下这碗来历不明的东西。
「你的手又流血了,想伤口好得快,就不能不喝药,况且这两日你都是喝这帖药的,这药颇有效果,你腹部的伤口已经结痂了。
」听不见他的心音,她只能用猜的,她猜他应该是个多疑的人,醒来后自是不愿再喝陌生人给的药。
他估量的瞧了自己身上的伤口几眼,伤口护理得不错,判断这药真没问题后,他端过她手里的碗,仰首一口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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