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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床帐,屋裡的烛光洒进来。
寇冲洗完澡出来,看到床上却不是大红的吉祥如意花被,随口道:“你把被子换瞭?”
他喜欢
他的头发滴水,隻穿瞭一条纨裤,上半身光著,微弱的烛光斜打过去,肌肉的轮廓清晰。
俞婉才发现他腿那麽长,光是站在那裡,人高马大就极具压迫性。
难怪大姐儿说仰头看将军脖子都酸瞭。
他的身材结实,肩宽腰细,却不瘦,动作间很容易看见皮肤下肌肉舒张紧绷的痕迹。
俞婉从未见过男人身躯,周傢少爷文弱似女,阴柔有馀,阳刚不足。
其实西北边陲各部混居,和平时代互相通婚,多少人祖上都有胡人、夷人血统,男子们身高七八尺的比比皆是。
比寇冲高的没有他身形灵活,比他灵活的没有他阳刚精壮。
他似乎格外得天独厚,体格彪悍,又生瞭一张英俊迷人的脸。
眼睛不大不小,上挑的眼尾将整张脸的格调定位在凌厉强势上,斜飞的剑眉跟完美的眉弓珠联璧合,画龙点睛之处却是鼻梁,又高又挺,又直又美,如拔地而起存在感强悍的山峦。
此时站在昏暗的灯光裡,嗓音低沉地发问。
俞婉有一瞬的紧张。
新房裡的一切都有其美好的寓意,龙凤烛代表新人生死同进退,红枣花生、桂圆瓜子寓意早生贵子,枕头上的鱼戏荷花祝福生活如鱼得水,喜被上的鸳鸯交颈意思不言而喻。
他不会以为她在这些小事上发作吧?俞婉没有,但不怕他误会,坦然道:“是。”
寇冲扔掉擦头发的毛巾,在俞婉紧张的目光中,仿佛踩在她心上,一步一步走到床边,挨著坐下。
他在她嫩滑的脸上摸瞭几把,刚放下手,意犹未尽似的,又抬手摸著,“换就换瞭,这屋子裡你哪裡用得不顺手,东西不喜欢,都换成你喜欢的。”
他和气,她也不好小气,淡然道:“我用惯瞭自己的被褥,新的睡不著。”
寇冲点点头,表示知道,将床边的帘子拉上,躺在外面。
俞婉微微咽唾沫,深知躲不过,慢吞吞朝床裡面挪瞭挪。
除瞭龙凤双烛,其他的烛光都被帐幔筛得隻剩一团隐隐的光晕。
身边悉索被子响动,他朝她挪过来瞭,温热的呼吸扫过脸颊耳侧,酥麻一片,俞婉紧紧地闭上眼睛。
……
在外行军打仗时,军队经常昼伏夜出,平常卯正(早上六点)便起床演练。
寇冲常年习武,比别人更加早些,基本习惯瞭卯时(五点)起身,每天至少两个时辰花在练武上面。
他的功夫好,不单单因为喜欢、有天赋,还是自己十年如一日努力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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