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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头虎脑的山区男孩挠了挠寸头,说:“妹妹头上有东西,我帮她拿下来。”
蕊蕊扬起小脸说:“我头上才没东西。”
然后又飞快地扑了回去。
良骏告诉他那是头花。
男孩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问:“头花是什么花?”
良骏噎住了。
我放眼望去,山村里的女孩子们要么剪着参差不齐的短发,要么只用一根黄色的橡皮筋绑着头发,身上唯一特别的物品就是胸前的红领巾。
此刻,听到小男孩的声音,有几个女孩子手牵着手,好奇又羡慕地看了过来。
跟组的蕊蕊妈妈当时就受不了了,红着鼻头把随身携带的发饰全部翻了出来,问问蕊蕊愿不愿意分给其他小朋友。
由于正在录制途中,有工作人员想拦,被侯导用眼神制止了。
蕊蕊拉着穆皓炎的衣角,分外不舍地望着她色彩缤纷的发饰,嘴上没有说什么,可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充分表达了拒绝之情。
蕊蕊妈妈温和地说:“你是快五岁的大孩子了,你看那些小妹妹都没有用过漂亮的发带,我们照顾照顾她们,回家妈妈再给你买新的好吗。”
蕊蕊点点头又摇摇头,而后看向我和穆皓炎。
她说:“我快五岁了。”
穆皓炎摸了摸她的头:“对,你是五岁的大孩子了。”
说着,一大一小两个人一并望着我。
我能说什么,我只好瘪瘪嘴:“快五岁。”
蕊蕊听到我的话,咧嘴一笑,然后下定决心般用两只小手推了推妈妈。
“我是大孩子了,这些送给妹妹们。”
其实那些女孩子瞧着都比她大。
可这会儿没有一个人会去纠正她。
我听到侯导低声吩咐场记,后期给蕊蕊妈打上马赛克。
我忍不住想到我的母亲,这么多年来,我的正面照都没有曝光过,她是否也曾一次又一次地买下狗仔的照片,压下我的新闻,直到我长大成人。
我愿意相信她是爱我的,只是她的爱不曾传达给我。
母亲说我和父亲是一类人,其实不然,若是一类人我就该游戏人间,恣意放纵,而不是站在山腰嫉妒一个不满五岁的女童。
穆皓炎走到我的身旁,说:“小恩,你很棒。”
我迷惑地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在我面前摊开手:“送你的。”
什么玩意儿?我捻起来,竟然是一朵纸质的小红花。
穆皓炎笑着解释道:“节目组给每个小朋友都发了一朵小红花,等会儿看完演出,喜欢谁就送给谁,看我们谁最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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