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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府上方的气压极低,如笼罩着一层乌云。
她在当晚便离开了府邸,一连十数日不知行踪,猫公愤懑不平,以为她是见谢玄玉身负重伤,怕此后没有庇护,离开了这里。
然而在一个午后,她淋了一身雪回来。
她鼻尖被冻得通红,若在水里浸泡过,眉眼上沾着冰雪,便如她被初次带回来时候狼狈姿态,唯有一双眼睛,被雪光照得明净透亮。
“你去哪里了?”
猫公道,“你被他带回来,对他没有感激之情就算了,竟然偷偷离府……”
“我知道,我应当是感激他的。”
她垂下眼眸,看着床榻上昏迷的男子,鲜血浸透了他身前的纱布。
“我给他找来了他需要的仙草。”
猫公愣住,“你去哪找来的?”
“冰川,海里。”
猫公一惊,不仅如此,她还寻到了全知神,得知了那仙草使用的方法,只是要用药时,她勒令猫公退出去。
猫公不明白她上药还得逼着自己,无法只能退出去,却在半路折返,蹲在窗外,用爪子将窗纸破开一个洞,观察着殿内的情况。
床帐被金色的细钩勾起,朦胧的光影勾勒出女子纤丽的身段,她衣袍滑落,露出莹白的一边肩背,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刺向自己的手臂。
至阳之血与仙草混合,产生了奇异的效果,荡开波动的灵力。
她手支撑着半边身子,继续去混合至阳之血和草药,身子不停地颤抖,应当是疼极了,泪珠从眼睫上滑落下来,砸在身下人身上。
从前她对谁都一副冷漠的样子,猫公还以为她很坚强呢,倒是第一次看到她这般。
剩下的猫公不敢再看,跳下窗台。
殿内的灵力波动持续到了晚上,猫公在殿外敲门,没有得到内里人回应,放心不下,推门而入,刚好瞧见谢玄玉醒来的一幕。
他缓缓睁开眼帘,而他身上俯趴着的少女,好似疼得昏了过去,手臂搭在他身上,青丝铺散在身后,盖住了大半赤.裸在外的肩臂。
谢玄玉眉心蹙起,询问猫公发生了何事。
猫公这才将实情告诉他。
“她听说你需要一味药,一个人去海里,回来就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刚刚是在给你上药。”
羲灵失去知觉,是被疼意弄醒的,入目就是谢玄玉坐在榻边,披着一层外衫,正在给自己上药。
“你去冰川海底了?”
他抬起眼眸。
殿内火盆燃烧着炭火,丝丝缕缕的热气沿着垂地纱幔一点点攀爬上来,侵袭人的肌肤。
羲灵身上披着他那只狐裘,感觉到了一阵热意。
“你的衣服破了,便先穿这件。”
他道。
小腿传来疼感,她眼中水波浮起,想要抽出腿,被他握住脚踝。
他好似察觉到了她极其怕疼,放轻了手上的动作,只是带着薄茧的指腹滑过她的肌肤,一种战栗之感沿着小腿往上爬,羲灵生出逃窜之心,可背抵着床木,根本逃不开。
“你忍一忍。”
冰凉的药膏拂过伤口,窜起火辣的痛感,羲灵眼中落泪:“好痛。”
谢玄玉道:“用这个药不会留伤疤。”
羲灵好几次想要逃开,被他强硬地捉回脚踝。
她的腿上遍布被冰山划开的大小伤口,一直延伸到大腿,羲灵见他目光落在一块肌肤上微定,道:“是胎记。”
那是一个蝴蝶样式胎记,落在她膝盖之上的大腿内侧,栩栩如生,如振翅的蝴蝶,谢玄玉收回了手,沉沉的目光望着她。
羲灵起身道:“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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