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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冬日,太阳落山落得好快。
她出躬行楼时天红彤彤的,一会儿功夫天色便暗下来,需要掌灯才能走了。
周寅依旧不疾不徐的,让人瞧了很容易为她着急。
春光堂外的曲径两侧栽着丛丛红凉伞,一颗颗红果在深秋时节显得分外可爱,像一株株红珊瑚。
她步履轻俏,忽然一听,微微侧首。
乍一停下天地之间一片静谧,接着她便听到灌木丛中传来断断续续的粗重呼吸声。
作者有话说:是谁?!
周寅眉尖微蹙,眉间朱砂顿时显得楚楚动人。
她眼波流转,眼中情绪立刻生动,娇怯怯的似愁非愁。
她轻轻偏头向灌木丛中发出声响的地方看去,颤颤开口:“什么东西?”
不难从她声音中听出她怕极了。
草丛中声音一停,紧接着喘息声更重,是人的呼吸。
周寅探身,伸手拨开重重灌木,踏足而入。
她小心翼翼地一手拎着裙子,一手开路,尽量避免自己被枝桠刮蹭,一步步挪向声源,但衣料与灌木还是无可避免地发出摩擦声。
喘息声短促不一,叫人听了上不来气。
女郎小声惊呼,紧接着松开拎着裙子的手快步上前,也顾不得什么刮不刮蹭。
三皇子沈兰息倒在灌木丛中,长发汗湿,衣衫凌乱,面色青紫,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
他微敞的胸口下的胸膛剧烈起伏,喘息频频,气促明显。
周寅迅速在他身前敛裙蹲下,焦急叫道:“三皇子,您能听见我说话吗?”
沈兰息已经意识模糊,并不能给出回应。
周寅垂下眉眼,眼中一瞬没有任何情绪,再抬起眼时她依旧慌张不已。
她慌乱地左顾右盼,偏偏此刻无人经过。
若去叫人,只怕回来时沈兰息已经凉了。
“三皇子,事急从权,抱歉。”
她捉住沈兰息的手腕,双指搭在他脉搏上,已出现奇脉。
周寅转到他身后去跪坐在地上,俯下身去将人上身抱起靠在自己身上。
她一臂环在沈兰息腰间,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搜寻起来。
沈兰息脆弱地靠着她坐,像听话的傀儡依偎着她。
少女找着的手一顿,使劲拽去他腰间香囊,单手灵活地将之打开,瓷白药瓶从中咕噜噜地滚到泥里。
周寅将香囊放在一旁,伸长手臂拣回滚远的药瓶,素白的手指上无可避免地沾染了泥土。
她将人稍作倚靠,双手快速打开药瓶。
沈兰息此时已经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因周寅手臂的忽然离开向下滑去。
周寅忙重新环住他,另一只手拿药瓶,只要将药瓶送到他鼻下供他嗅闻就好。
可她偏偏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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