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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哂,思嫣一愣:“正好?”
说着打量了思婉两眼,抿唇轻言,“宫中可都议论,说这位孙少使是林嫔捧起来的,姐姐可当心些,别在她身上吃了暗亏。”
“我知道。”
徐思婉浑不在意地笑笑,与她一并进了卧房,就吩咐宫人去传膳。
待晚膳呈上来,她想起后院还住着个楚舒月,将养了这么些日子,她的伤势也当好了才对,就吩咐花晨去后头走了一趟,将楚舒月请来。
从前院到后院并没有几步路,然而她足足等了一刻才见楚舒月进门,还是一瘸一拐地被樱桃扶进来的。
徐思婉目光一抬,见她面色苍白,神情不由一变,一记眼风扫向花晨:“糊涂。
既然伤还没好,让她先歇着就是了,我也不是此刻非见不可。”
“娘娘……”
花晨正要辩解,楚舒月先行道:“不怪花晨姑娘。”
徐思婉犹蹙着眉,楚舒月费力地缓了两口气,颤栗着又往前走了两步:“是臣妾听闻娘娘回来,自己想赶来一见,花晨拦不住罢了。”
徐思婉眸光微凝,看得出她有话要说,可也知她这个样子怕是不方便坐,就示意花晨月夕一并去扶着她。
“谢娘娘。”
楚舒月轻声谢了一句恩,徐思婉放下手中的筷子,黛眉微微拧起:“我知道陛下赏了你二十板子,打得不轻,可这屈指算来也养了有四个月了,怎的还没大好?若是有什么别的病症,你可要及时告诉我,咱们虽算不得多好的交情,我却也没打算看着你死。”
楚舒月低着头,毫无血色的脸上寻不到半分情绪,声音的口吻却透着恨:“娘娘不想我死,自有人想。”
徐思婉一怔,视线睇在她的脸上,等她说下去。
可她实在气力不支,只偏头睇了眼樱桃。
樱桃低了低头,小声禀道:“上个月娘娘随陛下离开行宫前去秋狝的时候,少使就已能下床了。
但自从娘娘离开,少使的伤就再没见好转,一直反反复复。
奴婢起先还去请过太医,调过几次方子,可也不见成效。
后来少使觉得那些太医不可靠,索性不再找,也不再用药,这几日反倒见好了些,这才能自己走过来见娘娘……”
徐思婉无声地吸了口气:“是我疏忽了,该多留两个人给你。
若有我跟前的人守着,想来不会出这样的事。”
“不必说这些虚的了!”
楚舒月震声,似有无尽的怒火压抑在胸中。
思嫣也知她从前都做过什么,见状不满地皱眉:“你害我姐姐在先,如今倒还凶得很,须知我姐姐本是不必护着你的。
你若有本事,不如恨林嫔去!”
楚舒月仿若未闻,趔趄着上前,在徐思婉身侧停下脚步,手撑着案面:“说吧,你还想知道什么,我尽数告诉你。
只要你能保我的命、只要你能杀了她,我什么都干。”
徐思婉一哂,清凌凌的美眸抬起,四平八稳地同她对视:“实话告诉你,我现下还真不用你做什么了。
早些时候你不愿与我交底,我只好自己另作安排,现下自有人在替我盯着林嫔,你么……”
她缓缓摇头:“现在对我还真没什么用。”
楚舒月听得心惊,强自定住心神:“那你想怎么办?赶我走么?”
“倒也不必。”
她轻笑,“多个恨林嫔的人在身边,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坏处?啧,让我想想……”
她作势斟酌了一下,“要不你还是侍奉陛下去好了。
若陛下还肯多看你两眼,林嫔或许也能收敛三分。”
楚舒月惊得一退,因伤处吃痛险些跌倒,所幸花晨搀扶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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