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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紧紧盯着法信禅师,漆黑的眸子一动也不动。
闻言法信禅师耳根微红,朗声念了声“阿弥陀佛”
,阖住眼,也不回答云溪,径自敲起了木鱼。
过了良久,方才睁开眼睛,叹了一口气:“老衲受故友之托照看其后人,却让娘娘无故受到牵连,无异于为虎作伥,实在是罪过。”
下一刻,云溪以为法信禅师就要说出梁恪的行踪,熟料鼻尖突然嗅到一股淡淡的甜香味,登时觉得神智有些模糊,同时看见旁边伺候的辛夷脑袋微微晃了晃,有点东歪西倒的架势。
她顿时觉察出不妙屏住了呼吸,却两眼迷离地看到茶室供着的一樽佛像的眼睛忽然眨了眨,随即愣怔了一下,却又因此吸入更多甜香,脑袋终于倏地一沉,再也扛不住……-几个时辰后,云溪在一间素洁整齐的屋子里醒来。
旁边的梁恪看到她睁眼,递过了一杯温水来:“姣姣,我认真想了很久。
我,还是没有办法放开你!”
云溪满脸寒霜地把水打翻:“你走!
我不想再见你!”
梁恪深幽的眸子黯了黯,重新又倒了一杯水:“他马上就要有新的妃子了,你跟着他,只会伤心,不如我带你浪迹天涯,远离这伤心之地!”
云溪和元焘几经猜疑,已对他深信不疑,哪里肯信:“他说过,‘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你不要再来骗我了!”
闻言梁恪面色一沉:“姣姣,我为了你,几乎和父皇决裂。
难道你真的爱上了他,忘了我们的过去?”
云溪摇头道:“梁恪,那时是我年幼不懂事,自以为爱上了你!
可这几日我已经想得很明白,我对你,即便有情,也只是兄妹之间的依恋之情,不是男女之爱。”
说着,声音忽然一弱,几乎有些哀求道:“子婴,若你还是当初的那个子婴,求你放了我,让我去找他,好不好?”
顿时,寂静的屋舍,忽然传出两声清脆的攥紧手指的咯嘣声。
云溪猛地一惊,下一刻,就看见梁恪两眼通红直勾勾地看向自己,木讷地眨了一下眼睛。
她这才隐隐嗅出空气中稀薄浮动的酒气,晓得梁恪竟是喝高了酒。
许是被刺痛了某根神经,梁恪盯着云溪看了一会儿,突然发了疯似的扑上前去,把云溪压在身下,想强迫要了她。
云溪死死护住自己的肚子,慌乱中一踢,正好踢中梁恪的要害。
梁恪忍着疼,拽住云溪的一只脚,狠狠把她拉了回来,转眼地功夫又把她按在了身下,随即带着酒气的吻就胡乱地朝云溪压迫过去。
云溪根本推不开他,情急之下,胃里面的酸水排江倒海的又要朝出倒,她也不知从哪里陡然生出了一股大力,猛然推开梁恪,坐起身来,抚着胸口,胸口一上一下起伏地干呕了数下,方才稍稍松快了些。
然后,冷眼看向梁恪,声色俱厉道:“梁恪,你今□□迫于我,若是我腹中孩儿有任何闪失,我们母子俩一尸两命化成厉鬼也要向你讨命!”
梁恪的身子立刻剧烈震动了一下。
他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云溪,声音几乎颤抖地问:“姣姣,你刚说什么一尸两命?你难道……”
云溪斩钉截铁地打断他道:“我怀了他的孩子!”
梁恪顿时凌乱起来,有些魔障地左右胡乱摇摆摇起了头,喋喋道:“不可能!
她明明给你下的是让你体质阴寒暂时不能有孕的药,姣姣,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怎么可能有孕?”
云溪心里蓦地一寒,头脑中迅速闪过郑巧儿和慧兰两张脸,再一次觉得眼前的梁恪好可怕,和年少时自己认识的那个子婴截然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我怀了他的孩子,若你不信,大可以找个大夫来瞧!”
梁恪神色复杂地看了云溪一眼,沉默片刻,终于从云溪身上缓缓爬下,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过后,端来一碗新鲜的梅子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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