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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儿,我明白你心里想什么。
你别把自己逼得太紧,其实我——”
“你不明白,”
我打断他,“我去练刀了。”
我与他错身而过,没再回头看他的表情。
听管家说,那天洛明渊在风里站了很久很久。
我日复一日的勤练刀法,不敢松懈半分。
我一心扑在复仇上,甚至没有注意到洛明渊这几个月来似乎越来越忙,常常一连几天不见人影。
我又找了几次师父,可每一次他都摇摇头,告诉我等一等,再等一等。
——我没有等到仇家的真相,却等到府中挂起了大红的绫罗。
我问遍府中上上下下,没人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只是摇摇头,沉默地离开。
只有府里的老管家垂着头,摆好红烛,低声说了句,“少爷明日就要和聆月姑娘成婚了。”
我怒意腾腾地冲到他面前,质问他缘由。
他这几个月来,好像瘦削了许多,脸色也有些苍白,眼中的那抹淡漠也实在陌生。
他轻轻搁下手里的笔,平静地说,“师妹,我和聆月情投意合,为什么不能成亲?”
我一时愣住,不知该如何作答。
“可你,可你们才认识数月——”
我苦练刀法,不闻其他,不过只有数月。
难道一个人变心就如此轻易?我只觉得喉咙有些干涩,说每一个字都显得艰难。
“那又如何?是不是对的人,和相识长久与否并无半分关系。
虽只有短短几个月,但我很确定,聆月就是我此生挚爱。”
他顿了顿,又道,“说来还要谢谢师妹把聆月带来洛府。”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我称呼说话竟这般生分,也不再温柔地叫我烟儿,而是规规矩矩地叫我师妹。
我原以为这八年来我们心意相通,却不过是我一厢情愿。
细细想来,他从未对我直白过什么。
我们确实不过只是师兄妹罢了。
可眼眶胀得发疼,手腕上的镯子似乎也变得有千斤重。
他不曾再抬头看过我一眼。
“师兄,打扰了。”
我握紧了手里的刀,转身离开。
多可笑啊,我最信任的人始终不肯让我遂血仇之愿,连我最喜欢的人也要属于别人。
心里压着的火在烈烈地翻滚,灼烫得我想流泪。
我独自离开了洛府。
天边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疾驰的马蹄在路面上踏溅出一个个水花。
我要去的地方,叫做覆云楼。
那里有一种酒叫淘梦酒,所饮之人仿若大梦一场,能忘记挚爱之人,期效是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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