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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家宽裕,住得是青砖大瓦房,吃得是玉米面饼子,赶在逢年过节还能包顿饺子,过得可滋润了。
他每次过去,三叔都给他揣俩饼子,还塞给他几个铜板,说去镇子上买烧饼吃。
当然,这都是背着三婶子的,要是被三婶瞧见了,又得闹一场。
三叔不当家,族里都晓得。
三婶子虽然小气,可持家有方,长辈们也说不出啥道道来。
再说,三婶子的娘家发达了,她大哥在省里挂着个啥职务,二哥在县里管着事儿,三哥在镇子上开铺子,说话硬气着呢。
到了西院,崔氏正在院里套被子。
她看到章怀良带着长河来了,就笑着说:“呦,啥风把大哥给吹来了?”
“长瑜他娘,怀原在家吗?”
“在,长瑜他爹快出来,咱大哥来了!”
话音刚落,章怀原掀开帘子探出身来。
“大哥,屋里坐!”
“三叔!”
长河欢快地喊了一声。
“长河,来来来,三叔正想你呢!”
章怀良进了堂屋,长河蹦跶着跟进去。
崔氏套着被子,竖起了耳朵。
章怀良顾不上客套,就说明了来意。
“大哥,您稍等一下……”
章怀原自然要去请示,就跟崔氏耳语了几句。
崔氏在门外早听见了,本不想答应。
可又一想,大哥一家帮着护秋,不就省了工钱?还能在族里落个好名声,就痛快地答应下来。
章怀原乐颠颠地回了屋。
“大哥,没问题,那窝棚你们尽管住,想住多长时间都行!”
“好,那俺们这两天就搬过去……”
说了几句闲话,章怀良准备告辞。
章怀原从兜里摸出几个铜板,塞在长河手里,还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章长河甜甜一笑,赶紧揣进兜里。
章怀良知道这是怀原兄弟的一点心意,也未阻止。
崔氏朝门里暼了一眼,可隔着门帘啥都看不见。
长河掀开帘子,大声喊着:“三婶子,俺们走了!”
“好,回去跟你嫂子说,她腌得那个萝卜条儿脆崩崩的,味儿特别好,赶明儿给送来一点,让你三叔也尝尝……”
“好咧,这就给您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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