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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竹燃起来的时候,带来强大的震动,而且炮仗一个个蹦起来爆响着乱跳,每年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因此临点火前,云山还是有些紧张,惴惴不安地紧紧握着竹竿。
云飞扬胡噜了弟弟头顶一把,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刚要点火,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走进了屋。
“飞扬,你干嘛?”
云母搂着小女儿,问道。
“我马上过来。”
没一会儿,云飞扬拿出一个黑色的耳包,戴在了云山脑袋上。
云山立即明白了哥哥的意思,家人都有双手可以捂耳朵,他拿着竹竿,却做不到,戴着耳包,就可以挡住声音……这一瞬间,云山咬了咬嘴唇,鼻子有点酸。
哥哥还是想着自己的。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砰!
!
!
一挂鞭炮选得真不错,完全没有哑炮,全家都喜笑颜开。
吃饺子时,云山把自己包的饺子一个个挑出来,仿佛欣赏艺术品般,良久才舍得吃下去。
不知为何,味道竟比往年好许多。
情知起
按照惯例,年初二,叔叔云庄一家会到云飞扬家里来拜年。
对于叔叔一家人,云飞扬的心底比大姨一家人更不喜欢。
这话说起来真的长了,要从祖父祖母还在世时讲起。
当年云家的祖父是霖城一家国营砖厂的工人,祖母则是个典型的家庭妇女。
祖父母比较偏爱小儿子,两个儿子长大后都进了那家工厂,大儿子云廷只是临时工、家属工,而小儿子云庄却在父亲退休后,顶替了父亲的正式编制。
那个年代,家属工和正式工的差别可不小,正式工正常上下班,在车间里吹吹牛、聊聊天,到时间开开机器,一天的工作也就完结了,月底轻松领钱;家属工却是哪个车间脏、累、忙,就到哪个车间去帮忙干活儿,而且还是计件算工资,辛苦不说,拿的钱还比正式工少许多。
云廷干家属工干了许多年。
他八十年代初结婚,儿子云飞扬出世,老婆也没有正式工作,生活开始拮据。
云廷想了想,一咬牙,宁愿去做个体户摆摊,也绝不在工厂干下去了。
为这事,还被父母骂了一顿,甚至威胁要断绝关系。
憋着一口气的云廷愣是成功找到了做水果生意的路子,渐渐上了手,然后龙凤胎出生,家里也过得越来越好。
那时云家早已分家,说好了由云庄照顾父母,而云廷每月支付赡养费。
云庄心中嫉妒自己的哥哥情况变得比自己好,所以除了拿赡养费,还数次到云廷家里以各种名目借钱不还,比如父母生病了、升职要走关系、老婆家里有事、女儿要吃奶粉等等,不一而足。
到九十年代,云庄所在的砖厂因为经营不善,开始走下坡路。
不过,云庄打的好算盘:赡养父母一个月能花多少?他却每月从云廷这里固定领走几百,相当于工厂一个月的工资还多,以各种名目借的钱还不算在内!
他又把父亲的退休工资牢牢攥在手里,不给哥哥一分一毫,甚至在父母死后,将老两口留给兄弟俩共同的房子和财产也独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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