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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卿半躺在马车内的小榻上,双手作枕,两腿翘起,像是未听到晏倾君的话。
“既然不回东昭,你装作‘晏卿’作甚?”
晏倾君不放弃。
晏卿仍是不答,睡得露出些许笑容来。
“你接近我,有何目的?”
晏倾君再问。
晏卿突然起身,一把拉过晏倾君,侧个身子将她压在身下,低声道:“几月不见,如此多话。”
晏倾君还想说什么,被晏卿一个吻封住唇。
她推了推晏卿,不管用,正要一口咬下去,晏卿已经离开她的唇,偏着脑袋闭眼睡下。
晏倾君被他压得无法动弹,努力闭眼,再睁眼,扯出一抹干笑来,是她忘了,还没研究出一个能比晏卿更流氓而不使自己吃亏让他占便宜的法子来!
马车飞快南行,晏倾君假意低咳,晏卿动了动身子,放开她,侧卧一边。
晏倾君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尽管一夜未眠,此刻她仍是毫无睡意。
南临。
若将五国比作女子,东昭是举止有礼的大家闺秀,祁国是温柔可人的小家碧玉,商洛是英气豪迈的铁骨巾帼,贡月是异域迷人的妖娆舞姬,南临,则是飘然出尘的无争仙子。
那样一个与世无争的国家,会有怎样的秘密?母亲为什么抛下她诈死出宫?为什么四年来对她不闻不问?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给她消息?
许许多多的为什么,都在南临,等着她。
那颗倾君公主独有的泪痣被我亲手剥落后,我不信情,不信爱,不信任何利益以外的东西。
然而,以十为百,你用百年向我证明,曾经有个人,爱我如生命。
——晏倾君
正是春光烂漫时,越往南走,天气便愈发缓和,春暖花开,恣意盎然。
南临在东昭都城南面靠西,可以直接走陆路,横穿交界处入境,也可由陆路到达宁城后换船过昭日湾,经港口入南临。
“当然先陆路再海路,正好经过雪海,我还未见过南面的雪海是何等美景,难得南行一次,当然不可错过。”
晏倾君看着指出晏卿说这两条线路,指着地图毫不犹豫地道。
晏卿掐了掐晏倾君的脸蛋,笑道:“行海路,费时更久。”
“不怕不怕,我去那里也没什么急事。”
晏倾君笑得天真,“不过是觉得南临太过神秘,想要去见识见识罢了。”
晏卿双眼含笑,扫过晏倾君,好似把她肚子里的那点小心思全都看个透彻,却并未反对,只是收起地图,掀开马车帘,叹了口气道:“到时候了。”
说着就伸手抽掉晏倾君发髻上的一朵簪花,扔了出去。
虽然对他这种做法表示理解,晏倾君仍是挑了个他看不见的角度,瞪了他一眼。
此时此刻,东昭皇宫里,太子妃失踪的消息必然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晏玺也必然已经找人出来寻她,所以他们特地行至祁国、东昭、南临交界的压岭关,在那里将她从宫中带来的大部分钱财四散,再由压岭关到宁城,打算海渡至南临,一路上“一不小心”
散落些宫中饰物。
届时晏玺查到的“线索”
纷繁复杂,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也猜不出到底她往哪个方向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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