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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焦急地在门外走来走去,见她出来,忙走上前,“小姐!”
“回屋说。”
两人回了房间,碧桃把打探来的消息告诉了淑亭,“公爷与我们老爷在聚贤阁设宴,还把三小姐叫过去给惠王敬酒。”
淑亭冷哼:“跟她那姨娘一模一样,都是以色侍人,不顾廉耻的贱人!”
“惠王喝醉了,老爷把他安置在聚贤阁歇息,老爷去书房招呼客人。”
淑亭心念一动,“芳亭呢?”
“三小姐回了房,那边只有下人守着。”
碧桃小声地说。
淑亭冷冷地笑了,“我的好父亲啊,有这样的破天富贵,却只想着芳亭。
碧桃,你去厨房准备一碗醒酒汤来,我亲自给惠王送过去,既然是府里的贵客,自然好好生照顾。”
主仆二人端着醒酒汤,避开众人的目光,走小路去了聚贤阁。
淑亭顺顺当当地就进去了。
遇到守门的仆妇,淑亭只说是奉父亲的命令来给惠王送醒酒汤。
卫淹欲把女儿献给惠王的心思,这些人都看在眼里,是以根本没有怀疑。
就是惠王的那两个贴身护卫也没阻拦,他们只是主子会纳了昌国公府的小姐,三小姐也好,二小姐也罢,在他们眼里没有区别,于是也放淑亭进了惠王歇息的内室。
淑亭进去后,两个侍卫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心领神会的意思来,同时那眼神里还带点儿不屑。
“什么世代功勋的国公府,人不像人,鬼不像贵,跟那妓院老鸨儿也没差了,做父亲的赶着把女儿送上门,做女儿的毫无大家闺秀的样子,呸!”
其中一个侍卫小声地鄙视道。
另一个笑道:“除了圣人,大家伙儿都是一样的,国公府也好,妓院也罢,都差不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侍卫看看刻漏,“这都过了一刻钟了,这卫小姐怎么还没有出来?”
另一个侍卫嘿嘿笑,一副你懂的眼神。
突然屋子里传来哐当的声音。
侍卫警惕起来,拔剑要往内室冲,就看过卫二小姐掩着衣襟跑出来。
侍卫们不去管她,进屋,只见惠王衣衫不整坐着,脸色很难看,斥道:“谁让你们放她进来的!”
侍卫们面面相觑,立刻请罪。
惠王知道也怪不得他们两个,扶着头,半响才吩咐:“让人去昌国公与卫二老爷过来。”
到了傍晚的时候,整个昌国公府就已经传遍了,二小姐将将要入惠王府的消息,兰亭初初听到这个消息还不相信,“我看二叔的意思,明显的是想把芳亭许给惠王,怎么变成了淑亭?”
青梨是家生子,人脉广,对府里的八卦小道消息知道的很清楚,她悄声说:“二小姐去给惠王送醒酒汤呢,听说惠王喝醉了,以为是自家府中的侍婢,反正这样那样的,二小姐的衣襟都扯乱了,哭着跑出聚贤阁,家里好多人都亲眼看到了。
没奈何,就由老太君做主,让二小姐入惠王府,惠王府的长史亲自送了一块玉如意过来做定礼,惠王承诺让二小姐做孺人,听说那边的二夫人哭得晕过去了。”
兰亭实在是无语至极,“纸包不住火,京城的达官贵人们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卫家呢!
二叔本有此意,不过是求仁得仁,淑亭与芳亭都是他的女儿,哪个都无所谓,我只是心疼祖母她老人家,子孙如此行事,她不知该有多伤心!”
她入太子府是形势所逼,皇帝抽风之举,实属无奈,可是淑亭堂堂国公府嫡女,上赶着做妾,卫家再无任何脸面可言。
不管怎么说,这事就算定下来。
兰亭听着青梨源源不断传来的消息,二房姐妹两个彻底撕破了脸面,听说芳亭带着去人去了淑亭住的梅园撒泼,最后捱了二叔一巴掌,禁足起来。
卫兰亭回昌国公府不过短短两日,就发成了这么多的事情,府上竟无人能主持大事。
孟氏年纪大了,精力不殆,当然最重要的是子孙们只把她供起来,却不愿意听她的劝导,继母苗氏只怕这会儿正在看二房的笑话,至于卫浚,卫淹做事这么不靠谱,他做长兄的本该管管,但他自己就是个糊涂虫,估计还没有开口,就让卫淹给堵回来了。
青梨与葡萄都觉得这府里不正常,哪家礼仪传家的世家大族也没有这样的啊,满府里,母子、兄弟、父女之间充满算计,竟连那些小户人家也不如。
兰亭叹息,道:“以前跟着夫子读书,讲到前朝的历史,夫子曾说,要不是前朝的八王之乱,那些胡人们也不会轻易地占据中土,杀我百姓,只有自己先乱了,别人才能杀进来。
我看这府上也一样,世袭五代,到我父亲是最后一代,可是看在卫家先人的份上,皇上未必不会让卫家再袭一代,赵国公家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吗?不过要是向二叔这么搞下去,卫家想要全身而退都是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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